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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 感 錄(三)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五月廿一日

近鄉情怯

日子無聊,唯有寫日誌度日。想不出「大題目」,就寫些「隨感」。

嶺外音書斷,經冬復歷春。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 唐.宋之問《渡漢江》

譯文:客居嶺外與家裏音信斷絕,經過了冬天又到了春天。
離故鄉越近心中越膽怯,不敢詢問從家那邊過來的人。

忽然想到:誰最怕死?

牧師學者以其最想當然的「猥瑣神學」,告訴你:「自是未信主的人。」

事實上,我這輩子未曾見過有幾個真的很「怕死」的人,「信主」的也好「未信主」的也好,都一樣。

我不是說,他們完全沒有「怕死」的表現,比方,發現自己可能患上了癌症,他們都會十分焦慮;某地發生或可能發生天災或戰亂,他們都會盡量避免去。

但他們所怕的,只是某些「死亡事件」或某種「死法」,骨子裡卻並不害怕「死亡本身」。「死亡本身」的真正可怕處,他們並不知道,甚至毫無感覺。

病死、中毒死、中槍死、交通意外死,以至於所謂「壽終正寑」(老死),都並不就是死亡本身或死的本義,它們只是一種「死法」,或死的表面原因。

死的真正可怕處,在於「虛無」——它使一個曾經一度存在過的人,變得仿如從來不曾存在過,連「痕跡」都遲早被磨滅去。

我說,絕大多數人根本「不怕死」,因為他們對於自己的「終必歸於虛無」,一點恐懼都沒有,甚至連感覺都沒有。

君不見,閣下身邊遠近,大大小小,「信主」的也好,「未信主」的也好,都在沒完沒了地計劃人生,彷彿自己是「永遠不會死」的?

唯有真真正正把「死亡——人有可能歸於虛無」的事實,經常放在心上的人,才會在最深層的意義上「怕死」。

故此,只有信且必須信得極其真切的基督徒,才會最「怕死」,因為「死亡」若真就等於「虛無」,於他們,這不只可怕,更是極其殘忍。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對於真正的信仰者,「死亡」所意味的是他們一生「豪賭」的「揭曉時刻」,他們為信仰押上了一生,在世界看來,更是斷送了一生,要是「一覺醒來」(這是比喻說法)發現死了就是「完了」,沒有復活,沒有審判,沒有永生,沒有天國,那他們就比不信或「隨便信」的人更可憐了。

不信的人至少「享受」過今生,「隨便信」的人從不曾真正為信仰交付過入心到肉的代價——死亡即使就是「虛無」,他們也沒「蝕」上什麼。他們的「不怕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有真基督徒最「怕死」——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他們「押上一生」來成就的「信仰投資」,風險是無可比擬的大,萬一「死」後什麼都沒有,他們就真的「血本無歸」,欲哭無淚了。

總之,只有真基督徒才會真「怕死」,所以亦只有他們真會上心在意地信復活、審判、永生與天國。

約 11:25 耶穌對她說:「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26 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你信這話嗎?」

明乎此,閣下才會真正知道,主耶穌說「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這句保證的真正意思(今天教會把它「解」成了廢話)。

主耶穌說的「死」,不是指泛泛的「死」,是指「因信我而死」——因信我而交付了自己的一生,對世界看自己為「死」的。主耶穌所說的「也必復活」自也不是指泛泛的「復活」,而是說——

他 們 今 生 因 信 我 而 死 ,
來 生 必 也 因 信 我 而 活 。

想像一下,一個不信或者假信的人,即「不相干」的張三李四,他們的「死」與基督根本毫無關係,基督的復活亦必與他們毫無關係。

大家都誠誠實實吧,別學那些猥瑣可憎的牧師學者。

閣下為著「信主」而押上的,如若不是或近乎是「斷送一生」的代價,你心底裡根本不可能「怕死」——怕死後一切歸於虛無,使今生成了個枉作多情的笑話。那麼你對復活、審判、永生、天國,絕不可能有入心到骨的真實信仰,因為你「不需要」啊。

未怕死,焉得生?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五月廿二日

拉撒路之「死」(一)

以下便是一個,把主耶穌「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這個極其寶貴的保證,混「解」成廢話的標準例子:

主耶穌作了一件這樣的事,在當時那個時代是非常有意義的,因為神道成了肉身,人只看到了他的外表,看到了他實際的一面、他渺小的一面,即使有人看到了、了解了他的一些性格,或者外表的特長,但誰又能知道主耶穌來自哪裡,他的實質到底是誰,他到底還能作哪些事,這些在人那兒都是未知數。太多的人想求證這件事,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神能不能作一件事來證實自己的身分?這事對神來說是小菜一碟,易如反掌,他能隨時隨地地作一件事來證實他的身分與實質,但神作事有計劃、有步驟,他從不亂作,只找合適的時候、合適的機會作一件最有意義的事讓人看,從而證實他的權柄,證實他的身分。那麼『拉撒路復活』這個事能不能證實主耶穌的身分呢?讓我們來看經文:『說了這話,就大聲呼叫說:「拉撒路出來!」那死人就出來了。』主耶穌作這事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拉撒路出來。拉撒路就從墳墓裡出來了,事就這樣因著主口中的一句話而成了。

主耶穌叫拉撒路復活除了一句『拉撒路出來!』這樣的話以外,其餘什麼也沒說,就這一句話代表著什麼?代表神可以用話語成就一切,包括讓死人復活。當初神造萬物的時候,神創造世界的時候就是用話語,命令式的話語、帶有權柄的話語,萬物就這樣產生了,事情就這樣成就了。主耶穌口中說出的這一句話就如神當初創造天地萬物時口中說出的話語一樣帶有神自己的權柄,帶有造物主的能力,萬物因著神口中的話而立而成,同樣,拉撒路因著主耶穌口中的話從墳墓裡走出來,這就是來自神的權柄,他彰顯、實化在了神所道成的肉身中,這樣的權柄與能力屬於造物的主,也屬於造物主所實化的人子,這也是神叫拉撒路復活這一事實教導給人的認識。

總而言之,這位「解經家」就是說「拉撒路復活」這事件不只證明了主耶穌有叫人復活的大能,更證實了主耶穌就是道成肉身的上帝的身分,神學上真是正確到小數點後。

卻要知道,越是「正確」的解讀,往往越廢話越多餘!

想想,如此正確而且重要的「神學」,馬太、馬可、路加三卷福音書,為什麼都對「拉撒路復活事件」隻字不提,要到最晚出的約翰福音才忽然提起?——這奇怪現象難道不比「拉撒路復活事件」的所謂「神學意涵」更值得而且必需解釋嗎?

這些「猥瑣解經家」造作敬虔,實質只是以四平八穩的「標準答案」,來敷衍世人真實存在並有血有肉的信仰困境,以比「毒藥」更有害的「假藥」來「醫病」,是把聖經「解殘解廢」的罪魁禍首,結果害死無數人。

這些人沒有靈性,了無心肝,連最起碼的同理心都沒有。他們從不去想,第一世紀末的教會,即老約翰當下牧養著的第二、三甚至四代信徒,他們最切身的信仰困境究竟是什麼,是否那些標準答案所真能對應的。

那幾代信徒的困境,是「神學上」開始懷疑基督有否使人復活的大能嗎?是開始懷疑基督是否就是道成肉身的上帝的身分嗎?

還是,是「經歷上」困惑於,主耶穌基督既有此大能與身分,怎麼在「現實上」遲遲未彰顯出來——世界仍是惡人當道,起碼是主導,信徒仍在受著各色壓制與逼迫,遇難的弟兄們的冤仇未得昭雪,傳說中的天國更是連影都未看得見……

我自是明白,「存在決定意識」,你要對當下「基督教文明」信心滿滿,實質是現有世界體系既得利益者的西方及西化「基督徒」明白初代信徒的信仰困境,是絕不可能的。你擔心沒有白飯吃,他們只會告訴你「何不食肉糜」。

慘不忍聞!

……

這還不夠嗎?

馬太、馬可、路加三卷福音書對「拉撒路復活事件」隻字不提,最晚出的約翰福音卻忽然提起,關鍵之因,想必是老約翰晚年,對「拉撒路復活事件」因應當時的信徒處境,有全新的「解讀」。

想想,如果只是為了什麼彰顯主耶穌的大能與身分,已經有多起「復活事件」可作證明,包括:

1)主耶穌叫拿因城寡婦的的兒子復活——

路 7:11 過了不多時,耶穌往一座城去,這城名叫拿因,他的門徒和極多的人與他同行。12 將近城門,有一個死人被抬出來。這人是他母親獨生的兒子;他母親又是寡婦。有城裏的許多人同著寡婦送殯。13 主看見那寡婦,就憐憫她,對她說:「不要哭!」14 於是進前按著槓,抬的人就站住了。耶穌說:「少年人,我吩咐你,起來!」15 那死人就坐起,並且說話。耶穌便把他交給他母親。16 眾人都驚奇,歸榮耀與上帝,說:「有大先知在我們中間興起來了!」又說:「上帝眷顧了他的百姓!」17 他這事的風聲就傳遍了猶太和周圍地方。

2)主耶穌叫睚魯的女兒復活——

路 8:41 有一個管會堂的,名叫睚魯,來俯伏在耶穌腳前,求耶穌到他家裏去;42 因他有一個獨生女兒,約有十二歲,快要死了。……49 還說話的時候,有人從管會堂的家裏來,說:「你的女兒死了,不要勞動夫子。」50 耶穌聽見就對他說:「不要怕,只要信!你的女兒就必得救。」51 耶穌到了他的家,除了彼得、約翰、雅各,和女兒的父母,不許別人同他進去。52 眾人都為這女兒哀哭捶胸。耶穌說:「不要哭!她不是死了,是睡著了。」53 他們曉得女兒已經死了,就嗤笑耶穌。54 耶穌拉著她的手,呼叫說:「女兒,起來吧!」55 她的靈魂便回來,她就立刻起來了。耶穌吩咐給她東西吃。56 她的父母驚奇得很;耶穌囑咐他們,不要把所做的事告訴人。

3)主耶穌自己從死裡復活——

路 24:1 七日的頭一日,黎明的時候,那些婦女帶著所預備的香料來到墳墓前,2 看見石頭已經從墳墓滾開了,3 她們就進去,只是不見主耶穌的身體。4 正在猜疑之間,忽然有兩個人站在旁邊,衣服放光。5 婦女們驚怕,將臉伏地。那兩個人就對她們說:「為甚麼在死人中找活人呢?6 他不在這裏,已經復活了。當記念他還在加利利的時候怎樣告訴你們,7 說:『人子必須被交在罪人手裏,釘在十字架上,第三日復活。』」8 她們就想起耶穌的話來。

要證明主耶穌有復活的大能,有上帝的身分,有這三起例子還不夠麼?若是不夠,馬太、馬可與路加應該加上「拉撒路復活事件」,而非對此隻字不提。很明顯,他們三者寫各自的福音書時,覺得記上述這三起例子已經足夠了。

卻是為什麼到了老約翰寫約翰福音時,就覺得「不夠」,而必需加上「拉撒路復活事件」?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也是一個負責任的解經者所必需要解的。

來日方長,慢慢來,更重要是,要我提供答案,零難度,但要大家用心且動心思考與深挖問題,這才是根本困難。

本篇標題已經提示了大家,那就是,老約翰對「拉撒路之死」忽然有了非常特別的看法,因此對於何謂之「復活」也得出了一個更高層次上的理解,這很可能是前三卷福音書的作者在寫作之時,尚未曾深入想過的。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五月廿三日

拉撒路之「死」(二)

倘若,只是為了證明主耶穌有叫人復活的大能,證實主耶穌就是道成肉身的上帝的身分,「拉撒路復活事件」實在沒有「必要」——連發生這樣的事都沒有必要,更別說把它記錄下來。

然而,若是為了回應初代信徒(其實不應止於他們,也包括所有世代的基督徒)真實和沉重的信仰困境,「拉撒路復活事件」則從發生這事到詳細記錄這事,都有絕對的必要。

這 困 境 就 是 —— 延 遲

我早前日誌已經說過,真基督徒盼望的,絕不限於信徒的復活,更及於整個世界的「復活」——即基督再來,更新天地與領入天國。然而,主耶穌升天之後,半個世紀過去了,第一代信徒幾乎死光,連第二代信徒都垂垂老矣,主耶穌基督卻一直遲遲未歸,世界的「復活」遙遙無期。

還要等到幾時呢?

因著基督再來(世界復活)的「延遲」而生出的困擾,我真疑心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潛意識裡巴不得基督永遠不要再來,免得中斷我們的萬年大計。世界好端端的,我們努力以什麼「基督教文明」把它「優化」再「無限延續」就是了,真沒必要先把「弄死」再叫它「復活」。

人同人的靈魂並不相通,基督再來(世界復活)的「延遲」,於我們沒有感覺,但於初代信徒,卻是每日每夜都縈繞心頭的大困擾。甚至有許多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以各種理由借口「回歸世界」,放棄對「天國」的信仰與期待,隨同世俗一起「共建羅馬帝國」去了。

什麼懷疑主耶穌不一定是道成肉身的上帝,不一定有使人復活的大能,這些「神學理由」實則都是說說而已,骨子裡的真實理由只得一個,就是——

與 現 實 利 益 不 符!

你試試給人們足夠的現實利益,再荒謬的信仰,都肯定有許多人「信」。

只要明白到,第一世紀末的信徒最主要的信仰困境,是基督再來(世界復活)渺渺茫茫的「延遲」,你就會知道「拉撒路復活事件」對「延續」門徒的信心,是多麼多麼的必要了。

……

延遲的復活

福音書記載的其他復活事件,與「延遲」相關的信息不是完全沒有(主耶穌第三天才復活,也可理解為一種延遲),但總體說來並不十分明顯。「拉撒路復活事件」就很不同了,與「延遲」相關的重筆記述貫穿在整個事件之中——

——約 11:5 耶穌素來愛馬大和她妹子並拉撒路。6 聽見拉撒路病了,就在所居之地仍住了兩天

——17 耶穌到了,就知道拉撒路在墳墓裏已經四天了。18 伯大尼離耶路撒冷不遠,約有六里路。

——21 馬大對耶穌說:「主啊,你若早在這裏,我兄弟必不死。」

——32 馬利亞到了耶穌那裏,看見他,就俯伏在他腳前,說:「主啊,你若早在這裏,我兄弟必不死。」

——39 耶穌說:「你們把石頭挪開。」那死人的姊姊馬大對他說:「主啊,他現在必是臭了,因為他死了已經四天了。」

很明顯,主耶穌是「遲到」了,還是「故意」的,遲到拉撒路死了多天,甚至屍體都很可能發臭了,才施施然去到現場。

如此「遲到」,還「故意」,為什麼?

是如我們的「猥瑣解經家」所以為,是等拉撒路死了,好讓主耶穌再「表演」一次祂有叫人復活的大能麼?

但是主耶穌不是至少已經「表演」過兩次了麼?——拿因城寡婦的兒子是一次,睚魯的女兒又是一次,馬太、馬可與路加明顯都以為「夠了」,在這個意義上,復活拉撒路這次「表演」並沒有需要,所以都沒有記錄下來。

卻是約翰怎麼又以為有需要,選擇把它記下,還以很不少的篇幅?

顯然,約翰晚年看出「拉撒路復活事件」原來有一個前所未見的「特色」,這「特色」非常對應當代信徒的信仰困境,就是主耶穌是會「故意延遲」的。

這是一起——

「延遲的復活」!!!

終於明白發生著什麼事沒有?

事實更是,主耶穌強調「延遲」甚至祂自己「故意延遲」的記述,或明或暗地貫穿在整卷約翰福音中。主耶穌在五餅二魚神蹟後「趕客」,強調我們應該追求「延遲(永生)的滿足」而不是「當下(今生)的滿足」,便是一例;主耶穌復活後在提庇哩亞海邊「故意遲到」(實質是「故意遲遲不現身」),又是一例;還有,約翰暗示自己可能到死都未得見主再來,又是一例。

約 6:26 耶穌回答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你們找我,並不是因見了神蹟,乃是因吃餅得飽。27 不要為那必壞的食物勞力,要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勞力,就是人子要賜給你們的,因為人子是父上帝所印證的。」

約 21:3 西門‧彼得對他們說:「我打魚去。」他們說:「我們也和你同去。」他們就出去,上了船;那一夜並沒有打著甚麼。4 天將亮的時候,耶穌站在岸上,門徒卻不知道是耶穌

約 21:22 耶穌對他說:「我若要他等到我來的時候,與你何干?你跟從我吧!」23 於是這話傳在弟兄中間,說那門徒不死。其實,耶穌不是說他不死,乃是說:「我若要他等到我來的時候,與你何干?」

這決不可能是巧合!

主耶穌基督再來,原來是會「延遲」甚至「故意延遲」的,換個說法,就是我們所等待的也是一個「延遲的復活」,這是約翰福音最核心的信息。「拉撒路復活事件」正正就是在這個主旨之下,是一起非常獨特,卻也因而最能夠對應信徒處境的復活事件,非記不可。

……

讀經唯讀心

老約翰以生命與牧者心演述的神學,我們的「猥瑣神學家」也很會講,甚至引經據典長篇大論,比方說主耶穌是什麼什麼「太初」就有的「道」。

約 1:1 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2 這道太初與上帝同在。3 萬物是藉著他造的;凡被造的,沒有一樣不是藉著他造的。4 生命在他裏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

但老約翰的 牧者心腸,這些人連邊都沾不上。他們說的不過是賣弄學問冰冷抽象的神學,心裡根本不關心群羊的真正需要以至死活。老約翰這麼說,卻是出於對群羊的惦念與關愛,他深怕他們「等不下去」,就安慰與鼓舞他們說:

主耶穌再來雖一再延遲,我們與世界的「復活」仍遙遙無期。但要知道,主耶穌基督是太初的道,與永生的父同尊共榮,祂再來要建造的必是永恆之國。

我們交付的只是有限的一生,等得到的卻是無限的生命與國度,那就算再怎麼等,都是「賺」的!

讀經唯讀心,明白初代信徒要「繼續等下去」的大疑慮,體會約翰深怕群羊「無法耐心等下去」的大憂心(這其實也是主耶穌的憂心),我們才會真知道聖經記述,準確說是約翰福音補充記述「拉撒路復活事件」的用心與意義何在。

基督徒不能只是神學理論上相信「復活」,更要在靈性感悟上明白以至接受「復活的延遲」這個關鍵事實。

挺不過「延遲」的所謂「信」,再正統也沒有用處,只是擺著好看,見光即死,最終必定失卻耐心,抵受不了從世界而來的逼迫與誘惑。

還有,請當心,會「延遲」的並不只是復活,還有死亡……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五月廿四日

拉撒路之「死」(三)

我不打誑語,閣下倘若想對聖經有比較準確的認知,與其讀「猥瑣解經家」的所謂「解經」,倒不如看不信者甚至反教人士的「解經」。比方說,後者很容易就看出經文中的矛盾,發現好些必需用心處理的要點,這卻是我們的「猥瑣解經家」睜著雙眼都看不出來的,然後想當然地胡說八道,把經文「解殘解廢」

就以聖經記述的「復活見證」為例,難道閣下看不出,除了「基督復活」這個不能比較的例外之外,其他都是笑話,甚至騙局?

不是麼?他們哪一個,不是被所謂「復活」以後,後來還得再死一趟?經文或沒有明說,但憑常識就可推斷出來。

這算什麼「復活」?不過是「延遲死亡」而已!說得更難聽,是人家「死一趟」你還嫌不夠,要他「再死一趟」!

我們的「猥瑣解經家」自會說,那是「預表」,預表信主的人將來會再復活一趟,那趟是再也不死的。——神學上,這說法自又是正確到小數點後!

唉,「神學」我懂,甚至也認同這種說法。但閣下可有從「事實經驗」上想想,具體運作起來,這是怎樣的一回事?

聖經中絕大多數所謂「復活見證」,對「被復活者」後來的遭遇或說可能遭遇,少有提及,那就算了,可「拉撒路復活事件」就非常「獨特」,對此有明言暗示,甚至頗帶一些「惡意」。且看——

約 12:9 有許多猶太人知道耶穌在那裏,就來了,不但是為耶穌的緣故,也是要看他從死裏所復活的拉撒路。10 但祭司長商議連拉撒路也要殺了

人間世故,絕非如我們只會「想當然」的「猥瑣解經家」所言,只要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耶穌的大能與身分,人們就都會歸信拜服——想都不要想!

約 11:45 那些來看馬利亞的猶太人見了耶穌所做的事,就多有信他的;46 但其中也有去見法利賽人的,將耶穌所做的事告訴他們。47 祭司長和法利賽人聚集公會,說:「這人行好些神蹟,我們怎麼辦呢?48 若這樣由著他,人人都要信他,羅馬人也要來奪我們的地土和我們的百姓。」……53 從那日起,他們就商議要殺耶穌

主耶穌叫拉撒路復活,風光一時,但隨即就招來了自己的「殺身之禍」。祂自己死就算了,最慘的是連累到拉撒路——

但 祭 司 長 商 議 連 拉 撒 路 也 要 殺 了 !

根據聖經所載,拉撒路「第一次的死」應是「病死」:

約 11:1 有一個 患 病 的人,名叫拉撒路,住在伯大尼……

聖經沒記載拉撒路在所謂「復活」後,他「第二次的死」最終是個甚麼死法,但參照使徒後來的「死法」(幾乎都殉道)來推斷,只怕比「第一次的死」更不好受。

終於看到了嗎?主耶穌叫拉撒路「復活」的實質效果不過是「延遲了死亡」,而且後來很有可能「死得更慘」

好不好,丟開你所有他媽的的什麼「神學」,動心動肺想像一下,這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人生經歷?——是不是有「搵笨」甚至「靠害」的感覺?

你明知我「復活」後日子不好過,
而且將來還要「死得更慘」,
哪你為什麼還要叫我「復活」啊?

誰不知道,將來,意思是「下一趟真復活」以後,就「什麼都會好起來」了,但問題是,我還得捱過現在的苦日子,且要捱著等可怕的「下一趟死」……

懂嗎?——

別告訴我結局會怎樣,
問題是——現在怎麼過?

夠了,拉撒路之所謂「復活」,實質只是「延遲了死亡」,別的境遇什麼都沒變,或只有變得更壞,這種「復活」有什麼意思呢?

讀經唯讀心,用你的心,讀進聖經人物與聖經作者(最終極的作者是天父)的心,你就會明白。

……

誰明牧者心?

假若閣下或閣下的親人,患過什麼絕症或罕有病,可能會參加過,或者被建議過參加某些「病人互助組織」

這些「病人互助組織」能否有助於治好這樣的病,不一定,但是「病友」或「病人家屬」經常見見面,吐吐苦水,至少是一個很不錯的「心理支援」

我不打誑語,基督徒讀經的真正目的,其實,差不多。

倘若閣下讀經,是要找「一次復活就一天光曬」或「一旦信住就什麼都好」之類的神學或見證,那就不要找了,沒有。有之也是你自己或那些「猥瑣解經家」幻想出來的,查無此事。

(我幾乎從來不回答讀者的具體「疑難」,原因相類。)

基督徒讀經的真正目的,是要尋找「病友」,尋找「同病相連」的人們,好在跟他們的「互動」之中得著「安慰」——

他們的經歷跟我一樣,我不是「意外」?
跟他們相比,最慘的幾時輪到我呢?
他們都是這麼熬過去了,我應該也可以!

明白嗎?老約翰寫約翰福音,寫這麼多那樣「慘」的見證,比方說,為主早早殉道的彼得,等到死都等不見主耶穌回來的自己,復活了還是要死甚至可能死得更慘的拉撒路,就是要你明白,「慘」的並不只是你,大家「都一樣」,但「同志們」都是這麼忍下去以至挺過去,你也可以——

小子們,別害怕,別退縮,會熬出頭,等得到!

讀(聽)得出老約翰的牧者慈心(聲)嗎?

讀經唯讀心,讀出這樣的牧者慈心,包括主耶穌與約翰的,你自會呼應「阿門」,然後安心與耐心走完你的人生路,直到主來,直到那永恆的復活。

誰明牧者心?

主的羊,認得主的聲音!

你認得(聽出)主的聲音,證明你是主的羊!

……

「汝救聖經,聖經救汝」

幾十年來,原來,我都是這麼讀經的——

人家找「答案」找「出路」,
我卻找「認同」找「共鳴」。
終於找著了自己的「病友團契」,
深得鼓舞與安慰。

只是今天忽然想到「病友互助」這概念,那「原理」一下子清晰起來。

聖經若只為提供「答案」與「出路」,三頁紙就夠,何用兩寸厚?

聖經兩寸厚,是要錄下我們的「信仰先人」(我故意不用「先賢」二字)有血有淚反覆糾纏的生命歷程,好讓我們在當中尋找著「認同」與「共鳴」——跟他們同哭同歌,同跌倒也同回轉,同絕望也同重燃希望,這樣,我們就不孤單。

豈不知道,讓我們能夠信下去等下去,生死不渝的,絕對不是「答案」與「出路」,而是「同志」。

俄網數百萬言,就見證了我就是「這麼讀經」的。

我很疑心,閣下從來未見過一個讀經者,會像我那樣「深挖」摩西與上帝之間、大衛與上帝之間、以利亞與上帝之間、耶利米與上帝之間、但以理與上帝之間、施洗約翰與上帝(基督)之間、彼得與上帝(基督)之間、門徒約翰與上帝(基督)之間……的「深情互動」

因為我要的,想信的,是一位有血有肉,與人深情互動,「有眼能看有心能痛」的慈悲天父,而不是可以放進四平八穩的「神學定義」裡,事實卻是毫無臉面冰冷不仁的神明帝君。

我必需「挖」得夠深,才能發現天父「藏」得很深的慈心善意。

請容許我自誇,我是在那些把聖經「解殘解廢」的人手上「解救」了聖經,但是與之同時,聖經也解救了我。因為唯有如此讀出來的聖經,才能感動人,才能拯救人。

汝救聖經,聖經救汝!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五月廿六日

工具人

沒多久前,《美國隊長4》在網上被罵翻,主因之一,是接任當「美國隊長」的獵鷹山姆·威爾遜完全配不上「美國隊長」這銜頭,只是一個用以帶出劇情的「工具人」而已,名不副實甚至可有可無。有刻薄者甚至說,這跟拍一齣以周倉當主角的「關羽傳」沒有分別。

敘事文學(如小說、戲劇)有個大忌,就是把角色寫到毫無個性、臉面與血肉,又或即或有一些,也毫不重要,並不能引起讀者/觀眾的關切與共鳴。因為這些角色除了有帶動劇情或帶出信息的「工具」作用之外,「本身」毫不重要。

比方說,同樣是魯迅小說裡的角色,《祝福》裡的「祥林嫂」肯定要比《阿Q正傳》裡的「阿Q」更能引起大家的同情。「阿Q」作為「工具人」的意味太明顯,過於「卡通化」,讀者不大會真把他當做一個「人」來看待,所以,就算阿Q最終被槍斃,都不會引起大家的同情。相對說,「祥林嫂」就更有「人」的氣息,她的境遇固然能帶動劇情與帶出信息,但她「本人」的形象仍然很鮮明出彩,能引起讀者同情,並沒有淪為純粹的「工具人」。

我寫這些幹啥?

世情詭異,敘事文學上的「大忌」——切忌將角色「工具化」,落到我們的「猥瑣解經家」手上,就成了「大利」。

猥瑣解經家「敬虔」無雙,他們最會甚至只會關心經文的「信息」,即當中的「神學教義」「道德規章」以至「生活應用」。比方說,主耶穌用「一句話」就叫拉撒路復活,原來有了不起的「神學意涵」云云。至於事件裡的角色,譬如馬大、馬利亞與拉撒路,都只有帶動劇情或帶出信息的「工具」作用,跟伊索寓言裡「會說話的動物」沒分別,毋須真把他們當做活生生的「個人」來看待。甚至說透過「耶穌哭了」看出耶穌多麼「有愛」,也只是很抽象地說耶穌有這種「屬性」,馬利亞她們的具體困苦卻是毋須認真理會的。

我四十多年前初返教會,所聽到的幾乎都是這樣的「道」,每篇講道實質都是「借題發揮」,藉某幾段經文來講述某個神學教義或道德規章或生活應用,經文裡的人物或角色都只是「工具」。比方說,亞伯拉罕是講述「信心」的工具,約瑟是講述所謂「基督徒品格」的工具,但以理是講述「忠心事奉」的工具,保羅則是拿來專事宣揚「宣教運動」的工具,之類。

這些角色的成長歷練,內心掙扎,以至血肉臉面,要非被置諸不理,就是被大幅度簡化以至臉譜化,因為他們都不過是「工具人」。

但作為一個天生就有「文學個性」的人,我完全不能忍受這種「釋經學」,無法忍受聖經裡的角色人物,以至聖經作者,都只是上帝用以「啟示」什麼神學教義、道德規章以至生活應用的「工具」。

我不是說聖經啟示裡沒有「信息」,我是說聖經的信息與經文裡的「角色」,必須是關連甚至互動的。

比方說,聖經的確藉亞伯拉罕啟示與我們何謂「信心」,但是亞伯拉罕卻不是一個「隨意選」的角色,反之,亞伯拉罕的性情、愛惡、經歷、成長以至反覆掙扎,都很具體而且「有個性」地與聖經啟示的「信心」緊密扣連。

換言之,聖經絕不是啟示一種抽象、概念化的「信心」(我們的「猥瑣解經家」卻最愛這樣做),而是要啟示一種有個性有血肉的信心——這種真信心,與亞伯拉罕的性情、愛惡、經歷、成長以至反覆掙扎,是密不可分的。

亞伯拉罕不是工具,他本身就是信息的一部分。

我聽得太多這種「他媽的釋經」,說「前期亞伯拉罕」兩度因怕死不認老婆,是信心未成熟的表現,「後期亞伯拉罕」順命獻上以撒,則是信心成熟的表現。言下之意,是「後期」的才是我們應該效法的「亞伯拉罕的信心」,「前期」的則應引以為鑑,萬萬學不得。

結果,連「信心之父」亞伯拉罕都成了我們可以「批判」的對象,我們個個都得變成比他還厲害的「超級亞伯拉罕」,方能展現出聖經所要求的「完全的信心」。

真他媽的,這樣,誰能得救?

聖經中,我一隻字都看不出,當中有明言暗示,我們必須有所謂「完全的信心」才能得救,反之,聖經相當「完整」地記錄亞伯拉罕的信心歷程,連最難看的兩次不認老婆都記下了,就是要告訴我們——信心之父「不外如是」,但「不外如是的信心之父」就已經可以得救。

不是只有亞伯拉罕的「成功」才是信心的定義,亞伯拉罕的「失敗」也是信心的定義的一部分。

再說一遍:

亞伯拉罕不是工具,他本身就是信息的一部分。

弟兄姊妹,務必「尊重」聖經裡的角色,因為連天父上帝都不視他們為「工具」,部分甚至視之為「朋友」——

惟你以色列我的僕人,雅各我所揀選的,我朋友亞伯拉罕的後裔。

—— 以賽亞書 41:8

這就應驗經上所說:亞伯拉罕信神,這就算為他的義。他又得稱為神的朋友。

—— 雅各書 2:23

唯有充分「尊重」他們(甚至包括次要以至反派角色),肯費心用力去查明與感應他們的性情、愛惡、經歷、成長以至反覆掙扎,我們才能真正認識他們以至他們與天父上帝的「互動」(不論是大衛的「互動成功」或掃羅的「互動失敗」),從而不只認他們,更認識我們的天父。

諸君且動心動肺想像一下,一個「一味成功」的大衛生平,對建立與堅固你的信仰有什麼幫助?還是一個「反覆起跌五味雜陳」的大衛生平,才更能觸動你心(因為我們的真實人生都是這樣),才更能引起你的心裡共鳴,讓你更加參明了悟「在恩典中得救」是什麼回事?

總之,千萬不要學那些「猥瑣解經家」,他們以為把聖經的角色統統「工具化」,聖經的信息(真理)就會更加明顯和準確地透現出來。沒有這樣的事。

將聖經角色「工具化」——單薄化、平面化、臉譜化,結果只得一個,就是聖經的真理同步被單薄化、平面化、臉譜化,藉此而得出來的,只會是空洞的教義、冰冷的教條與離題萬丈的應用,絕對不能引導我們認識與回歸天父。

聖經兩寸厚,就「尊重」它的兩寸厚,別把它刪削為「聖經精讀」。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五月廿七日

渡劫神學

今天仍在承接昨天的話題,但題目卻改了,因為這樣的內容,必須配以一個更嚴肅更沉重的題目。

人生是一場「劫」,
信仰並不助你「抗劫」、「滅劫」、「離劫」,
只助你——渡劫」

這個「渡」字用英語表達,不是 Overcome(克服),是 Undergo(經受)

所以聖經人物的「成功經歷」對你其實沒多少用處,與之相反,他們的失敗經歷」,準確說,是他們怎樣在「劫」中忍下去熬過去,才是你最寶貴的「信仰資源」。

人生種種浩劫,從疾病到垂死,從災荒到戰禍,從痛苦挫折到深沉罪疚,從蒙受冤屈到飽經嫉妒,從流離失所到家散人亡,我們都可以從聖經中找到「典範」並從當中得著無比的安慰與鼓舞。

那些有非常「潔癖」的牧師學者,他們受不得聖經有半點「不乾淨」的地方,非要千方百計把聖經刪削改造為「潔本」不可。故此聖經人物的所謂缺點或失敗,比方亞伯拉罕的「怕死」,摩西的「衝動」,大衛的「好色」只有作為「反面教材」的資格,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教訓大家不要學他們」,要做一個連亞伯拉罕/摩西/大衛本人都做不到的「完美的」亞伯拉罕/摩西/大衛。

好一種完全在「真空狀態」造出來的神學!!!

真實的人間卻從來不是「真空」的——有危險,有挫折,有冤屈,有逼迫,有誘惑,有各色各樣的「劫數」以至「劫數難逃」

比方說,人生的真正困局不是「如何做到不跌倒」而是「跌倒了還可怎樣」?所以主耶穌不是「設法保守彼得不跌倒」,而是「彼得跌倒後設法保守他」。

跌倒並不致死,致死的是跌倒以後「無法回頭」,正如一切「劫」都並不致死,致死的是「無法渡劫」

……

聖經兩寸厚,就是要提供與我們信仰先人們的「渡劫先例」。

約伯、摩西、以利亞,還有耶利米,都曾經經歷過足以讓人「求死」的大痛苦、大冤屈與大挫折,他們是怎麼挺過去的?

伯 3:20 (約伯說)受患難的人為何有光賜給他呢?心中愁苦的人為何有生命賜給他呢?21 他們切望死,卻不得死;求死,勝於求隱藏的珍寶。22 他們尋見墳墓就快樂,極其歡喜。23 人的道路既然遮隱,上帝又把他四面圍困,為何有光賜給他呢?

民 11:10 摩西聽見百姓各在各家的帳棚門口哭號。耶和華的怒氣便大發作,摩西就不喜悅。11 摩西對耶和華說:「你為何苦待僕人?我為何不在你眼前蒙恩,竟把這管理百姓的重任加在我身上呢?12 這百姓豈是我懷的胎,豈是我生下來的呢?……14 管理這百姓的責任太重了,我獨自擔當不起。15 你這樣待我,我若在你眼前蒙恩,求你立時將我殺了,不叫我見自己的苦情。」

王上19:1 亞哈將以利亞一切所行的和他用刀殺眾先知的事都告訴耶洗別。2 耶洗別就差遣人去見以利亞,告訴他說:「明日約在這時候,我若不使你的性命像那些人的性命一樣,願神明重重地降罰與我。」3 以利亞見這光景就起來逃命,到了猶大的別是巴,將僕人留在那裏,4 自己在曠野走了一日的路程,來到一棵羅騰樹下,就坐在那裏求死,說:「耶和華啊,罷了!求你取我的性命,因為我不勝於我的列祖。」……9 他在那裏進了一個洞,就住在洞中。耶和華的話臨到他說:「以利亞啊,你在這裏做甚麼?」10 他說:「我為耶和華-萬軍之上帝大發熱心;因為以色列人背棄了你的約,毀壞了你的壇,用刀殺了你的先知,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還要尋索我的命。」

耶 20:14 (耶利米說)願我生的那日受咒詛;願我母親產我的那日不蒙福!15 給我父親報信說「你得了兒子」,使我父親甚歡喜的,願那人受咒詛。16 願那人像耶和華所傾覆而不後悔的城邑;願他早晨聽見哀聲,晌午聽見吶喊;17 因他在我未出胎的時候不殺我,使我母親成了我的墳墓,胎就時常重大。18 我為何出胎見勞碌愁苦,使我的年日因羞愧消滅呢?

哈巴谷與詩人亞薩,都曾經因見惡人當道而心懷不平,幾乎在信仰上跌倒,他們是怎麼挺過去的?

哈 1:2 他說:耶和華啊!我呼求你,你不應允,要到幾時呢?我因強暴哀求你,你還不拯救。3 你為何使我看見罪孽?你為何看著奸惡而不理呢?毀滅和強暴在我面前,又起了爭端和相鬥的事。4 因此律法放鬆,公理也不顯明;惡人圍困義人,所以公理顯然顛倒。

詩 73:3 我見惡人和狂傲人享平安就心懷不平。4 他們死的時候沒有疼痛;他們的力氣卻也壯實。5 他們不像別人受苦,也不像別人遭災。……12 看哪,這就是惡人;他們既是常享安逸,財寶便加增。13 我實在徒然潔淨了我的心。徒然洗手表明無辜。14 因為,我終日遭災難;每早晨受懲治。

大衛與彼得,都曾在極大的自責與內疚中,抬不起頭——不是懷疑上帝,而是懷疑自己,他們又是怎麼挺過去的?

太 26:69 彼得在外面院子裏坐著,有一個使女前來,說:「你素來也是同那加利利人耶穌一夥的。」70 彼得在眾人面前卻不承認,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甚麼!」……73 過了不多的時候,旁邊站著的人前來,對彼得說:「你真是他們一黨的,你的口音把你露出來了。」74 彼得就發咒起誓地說:「我不認得那個人。」立時,雞就叫了。75 彼得想起耶穌所說的話:「雞叫以先,你要三次不認我。」他就出去痛哭。

詩 51:1 上帝啊,求你按你的慈愛憐恤我!按你豐盛的慈悲塗抹我的過犯!2 求你將我的罪孽洗除淨盡,並潔除我的罪!3 因為,我知道我的過犯;我的罪常在我面前。4 我向你犯罪,惟獨得罪了你;在你眼前行了這惡,以致你責備我的時候顯為公義,判斷我的時候顯為清正。5 我是在罪孽裏生的,在我母親懷胎的時候就有了罪。

他們每一個「浩劫」,都值得大家三天三夜不合眼,去認真查考聖經,看清楚想通透他們到底是怎麼「得渡」的。

總之,信仰並不是為了助你於今生現世建立什麼功業成就,連所謂「屬靈事業」都不是,只是為了助你「渡劫」

是的,聽起來好消極!

其實我也想講得更正面、更積極一些;但我不能,因為這個世界,包括教會,已經「太正面太積極」了……

……

渡劫明燈

寫到這裡,我停了下來幹別的事情,很久,也不能,準確說,是不想寫下去。

差不多的話,我一定已經寫過,更可能不只一次,重複到我自己都心煩

經文不是明明白白的已擺在這裡麼?看見的,已經看見,看不見的,我再多講一萬遍,都沒有用。

教會內外充滿各色「正向思想」,我就曾親耳聽過有人說舉例不應舉「負面」的例子,而應舉「正面」的例子。所以,約瑟與以斯帖那種「光鮮亮麗」的例子永遠是他們的最愛——做基督徒就是「應該」這樣嘛!

我們的「牧師學者」很以為,基督徒的「標準」做法就是直接了當地不跌到、不犯罪以至不疑惑,而不是跌到了、犯罪了、疑惑了,然後如何如何。所以,他們自己沒興趣,更不鼓勵信徒用心於細意領會,信仰先人們在有了這些「負面感受或者經歷」以後,是怎麼挺過去與爬起來的。因為做基督徒,本來就「不應該」這樣,與其事後懺悔或補救,甚或指望上帝憐憫打救,不若「根本」不跌倒、不犯罪、不疑惑。

他們都是「宗教超人」,聖經中所有「負面描述」都是不必需的。

我不是「超人」,我軟弱得很,要是處於約伯、摩西、以利亞、耶利米那樣的光景,蒙受那樣的痛苦、挫折與冤屈,我只怕不只「求死」,而是直接「自殺」了,更可能是「撒手不幹」,從此「不信」擺就。

卻正正就是他們的「負面經歷」拯救了我,助我「渡劫」,讓我直到今天都還能信下去等下去。

我自是明白,人「想信」什麼就「會信」什麼,多講無謂。

人若指望,就在今生現世「解決問題」以至於「成就功業」,我如此消極負面的「渡劫神學」,於他是一點用都沒有的,更不受歡迎。

但你指望的,若是他生來世的天國,必需的是等下去與挺過去的耐性與堅忍,你自會明白,聖經的信仰先人們的「負面經歷」於我們是何等寶貴的「渡劫明燈」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五月廿八日

渡劫神學(續)

不想多說話,話多無用。

創 7:11 當挪亞六百歲,二月十七日那一天,大淵的泉源都裂開了,天上的窗戶也敞開了,12 四十晝夜降大雨在地上。13 正當那日,挪亞和他三個兒子閃、含、雅弗,並挪亞的妻子和三個兒婦,都進入方舟。……19 水勢在地上極其浩大,天下的高山都淹沒了。20 水勢比山高過十五肘,山嶺都淹沒了。21 凡在地上有血肉的動物,就是飛鳥、牲畜、走獸,和爬在地上的昆蟲,以及所有的人,都死了。22 凡在旱地上、鼻孔有氣息的生靈都死了。23 凡地上各類的活物,連人帶牲畜、昆蟲,以及空中的飛鳥,都從地上除滅了,只留下挪亞和那些與他同在方舟裏的

出 12:21 於是,摩西召了以色列的眾長老來,對他們說:「你們要按著家口取出羊羔,把這逾越節的羊羔宰了。22 拿一把牛膝草,蘸盆裏的血,打在門楣上和左右的門框上。你們誰也不可出自己的房門,直到早晨。23 因為耶和華要巡行擊殺埃及人,他看見血在門楣上和左右的門框上,就必越過那門,不容滅命的進你們的房屋,擊殺你們。……29 到了半夜,耶和華把埃及地所有的長子,就是從坐寶座的法老,直到被擄囚在監裏之人的長子,以及一切頭生的牲畜,盡都殺了。30 法老和一切臣僕,並埃及眾人,夜間都起來了。在埃及有大哀號,無一家不死一個人的。31 夜間,法老召了摩西、亞倫來,說:「起來!連你們帶以色列人,從我民中出去,依你們所說的,去事奉耶和華吧!……」

告訴我,整本聖經中,哪裡還有比這兩個更強烈、更鮮明的「拯救意象」

這兩個意象反映的「救法」,不是「渡劫」,是什麼?

大洪水與滅命天使,更加準確說,是上帝透過大洪水與滅命天使,對那個世代作出的「審判」,就是「劫」。

聖經沒有一個字教我們消滅、反抗、改變甚至逃離「劫」,上帝只是提供了某種門路或說工具,讓我們「仍然留在劫中」然後「安全渡劫」。

請一萬個記住——

「劫」來自上帝!

「劫」是人進入新世界、新國度的「必經洗禮」!

上帝的「救法」並不改變現有世界(環境),甚至不改變「你」,比方說,讓你能在水中呼吸而不致淹死,或讓你本人有仙法護體而不為滅命天使所傷。

上帝的「救法」只是提供某種門路或工具,可藉以改變「你」與「劫」的關係。比方說,藉著方舟或塗有羔羊之血的門,免你直接遭受「劫」的擊殺。

你唯一必要並可以交付的,只有「信」——進入指定「掩體」之中。

這意象反映的不就是我們的牧師學者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因信稱義」與「唯獨恩典」,最最最正統的救贖觀麼?——

得救就是,因著信,進到上帝指定的掩體中,得以安全渡劫,然後進到預定的新世界、新國度裡。

這好難看出來嗎?

要是閣下仍然(故意)看不出來,巧立各種名目,比方什麼文化使命、職場使命,將聖經明明白白啟示與我們的「渡劫神學」淡化與邊緣化,繼續痴痴迷迷於在今生現世「解決問題」甚至「成就功業」,那就算了,各安天命。

……

不如佛教

信仰生於絕望,絕望生於同情。

人都當有悲天憫人之心。就算,你本人比較幸運,本身或身邊的人,少有遭逢非常的浩劫,但芸芸眾生,千萬年來,活於以至死於浩劫之下的,何只億萬?

如何為眾生「渡劫」?

若是僅為「解決困難」與「成就功業」,摩西是最最最「沒有需要」出埃及的,但卻為不忍弟兄「蒙劫」,意欲幫助弟兄「渡劫」,摩西「出去」了。

摩西與釋迦,都是不忍見眾生受苦的「王子」。基督徒都該是「觀音」,常以心思眼目觀聽世間苦難聲音,就像他們聲稱信奉的天父——

出 3:7 耶和華說:「我的百姓在埃及所受的困苦,我實在看見了;他們因受督工的轄制所發的哀聲,我也聽見了。我原知道他們的痛苦。」

我不打誑語,原裝正版的基督教,某意義上說,應該比佛教更「佛教」,常以「普渡眾生」為己任。佛教之誤,是妄想以人力、己力來「渡劫」,而(偽)基督教則更誤,他們連「渡劫」這個概念都徹底遺失了。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五月廿九日

渡劫神學(再續)

越發不想說話,不是因為要說的話太「沉重」,而是因為這個世界太「輕浮」,根本使不上力。

我寧願沉迷遊戲,因為遊戲裡的世界,還比較真實——夠沉重有分量

早前玩完一個老遊戲,叫《仙俠奇俠傳五前傳》,畢竟是文學人,對有「情劇」的遊戲情有獨鍾。

玩罷自又是一陣唏噓,感覺到遊戲的主題,應該是「徒勞」

主角竭盡所能,奔走四方,沒有什麼「大使命」,只是為了二事,一是為摯友洗脫冤情,一是為愛人醫治頑疾。誰想最後都是「徒勞」——摯友冤情無以昭雪,最終被迫走上魔道;愛人頑疾一度治好,誰知弄巧成拙,陷於更深的絕境。

一切都是徒勞!

玩罷《仙劍五前》後,想再試試它的續作《仙劍六》,據稱,它是仙劍系列中劇情最複雜的一代。問題是,它玩「即時戰鬥」,而我是個「手殘黨」,玩不了。結果是在油管找來了長度接近二十小時的「劇情動畫視頻」,幾乎一口氣把它們看完。

看罷,感覺結局比《仙劍五前》更蒼涼!

《仙劍六》的格局比《仙劍五前》大多了,講「救世」。從某角度看,它的「救世目的」局部成功了,未至於完全「徒勞」,看上去比《仙劍五前》的結局好些。

事實不然!

《仙劍六》的故事主線不斷強調,一切「救世動作」都絕對不會完美,救得這個,就救不了那個,甚至必要作出種種犧牲,以至要以犧牲無辜者作為代價。因此任何「救世行動」都一定會招致一些人的不滿,誤會,甚至怨恨。

太真實了!!!

這跟我幾十年來,在「基督教圈」聽到的那些光鮮體面大模大樣,事實是輕輕忽忽的「救世論」遠遠更符合事實,甚至更符合聖經的原來啟示。

不信的人與反教人士,一眼就看得出聖經的「救贖典範」的「極大問題」——

上帝「救世」,為什麼總是只能救「少數人」,
而同步放棄甚至滅絕「多數人」?

這種「救世動作」的「殘缺性」絕對更甚於《仙劍六》裡的例子。

動心想想,就算「救萬人殺一人」,我們都會感到心裡不安,何況是「救一人殺萬人」?堂堂上帝,全知全能全善全義,為什麼不能做到「完美的拯救」

……

最大的「劫」

知道嗎?信仰上最大的「劫」,就在這裡——

我們怎能明白這事?

我自是知道,我是「自尋煩惱」,對於絕大多數人,包括牧師學者,「拯救」為什麼總是「不能完美」甚至充滿「遺憾殘缺」,從來都不是問題。所以,我寧願沉迷遊戲,因為在裡面,我偶然還能遇上「知己」——知道會有這種看法與感受的,不只我一人。

人類最不能「渡」的,原來也是這個「劫」——

他們接受不了聖經啟示原裝正版的救法的不完美性,比方要「犧牲」今生現世,「犧牲」人類千萬來年的文明進步,「犧牲」許多他們口中的無辜者(樣子很有愛心似的),故而標舉各色各樣,以現世性普救性為根本,「皆大歡喜」的「救法」。

這世故,我自是明白,所謂現世性與普救性的「救法」,實質就是指什麼都用不著犧牲與放棄。你這樣「大方得體」地「救世」,自然不會遭世人遺忘、唾棄以至千夫所指,甚至肯定比上帝與基督,更加受歡迎。

這便是充斥普世的「真空神學」!

真實的人間根本不是這樣,別說「救世」,連透口氣都有「張力」與「拉扯」,都難以作出「誰都不得罪」的抉擇——連上帝都做不到!

人間抱憾,生命殘缺,就連得救的也只是餘數,無可奈何。

還能怎樣?——

與其自欺,不若接受!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五月三十日

「六維宇宙」

奇幻遊戲或故事裡的世界觀,又神界,又魔界,又人界,又仙界,又妖界,非常的荒誕不經,但是與之同時,也更加「立體」。我很感覺到,那很有可能,比我們實質只有「人界」(人本主義世界)的世界觀,更加接近事實。

今天,宗教,不管是什麼宗教,都只有可有可無的「附屬意義」,我們唯一真實的關懷只有「人界」。靈界事物於我們並不存在,即或所謂「存在」,也只是為「服事」或「點綴」我們現有的人本世界。比方說,所謂靈恩派,諸君看清楚,他們的所謂「靈恩」都用在什麼地方上,即或掛著宗教招牌,也只是為了滿足他們 今生現世 的需要與想望。

我再舉一例。清明時節,在墳場看見人們的紙紥祭品。衣服鞋襪、洋樓工人、麻將紙牌,以至各色現鈔(不是冥鈔啊)與信用卡,一應俱全,不在話下,還有中西成藥、醫療用品,甚至連假牙、輪椅都有,慘不忍睹。在在可見人們心中的所謂「死後世界」不過是今生現世的延續與延伸而已,並沒有開出第三、第四個維度,仍然鐵打一般地緊扣著他們原有的「二維世界觀」。

……

六維與二維的萬世戰爭

大而化之。

假若說,靈意上的空間有三個維度:神界、魔界,人界;靈意上的時間,也有三個維度:過去(太初)、現在(歷史),將來(永恆)。那麼,人就是「六維生物」,理應用這「六維」來整全地思考與應對信仰與人生。

每一個維度都可以理解為一個「座標系統」。比方說,我們最熟悉的三維世界就包含長度、闊度、高度,可用X、Y、Z代表的座標數字,來標示某一事物在其所在的三維世界裡的確實位置。

我們所處的是「六維世界」或稱「六維宇宙」,意思就是,與我們相關的事實的意義、價值與影響,必要用它「處於」這六個維度中的「位置」(座標)來作整合判定。

可惜的是,我們絕大多數時候,都活成了「二維生物」,空間觀念上只有「人界」,時間觀念上只有「現在」。換句話說,「今生現世」佔據了我們幾乎所有心理關懷以至於所謂「人生目標」。

聖經啟示「為此而生」,道成肉身的主耶穌基督也是「為此而生」,要把我們的心思與眼目重新帶回「六維向度」之中。

唉,好難明白嗎?

……

聖經有創世記,又有啟示錄,又有貫穿其間的歷史書、先知書等,就是為要告訴我們,在聖經的世界(時間)觀裡,不是只有「現在」(歷史),更有「過去」(太初)與「將來」(永恆)這兩個維度,共有「三維」。

同一道理,約翰福音強調主耶穌基督是「太初的道」,同時又是「再來的主」,並且也是曾經「道成肉身的人子」,就是為要告訴我們,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是時間維度上「三而為一」的上帝之子。祂過去在,現在在,將來也在。

我很震驚,我們看科幻電影或玄幻小說,對於那些「時空穿越」的情節,要嗎罵其荒誕不經,要嗎讚其想像高妙,總之都有「反應」。可是對於聖經啟示的「三維時間觀」,對於主耶穌基督的「跨時空穿越」,卻連「感覺」都沒有。

何也?因為我們「沒需要」。

我們非常滿足於只有「人界與現在」的「二維世界觀」,還自我陶醉,美名之曰「活在當下」,對於這「二維」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沒有實質興趣,看電影讀小說消遣一下,還可以,但日常生活上,想都不會從這個方面想。

卻要知道,喪失「六維思維」實質就是喪失信仰,喪失判定何謂之真真正正的得失禍福的心思與眼力,至關生死。

我且舉一例。

創 19:15 天明了,天使催逼羅得說:「起來!帶著你的妻子和你在這裏的兩個女兒出去,免得你因這城裏的罪惡同被剿滅。」16 但羅得遲延不走。二人因為耶和華憐恤羅得,就拉著他的手和他妻子的手,並他兩個女兒的手,把他們領出來,安置在城外;

17 領他們出來以後,就說:「逃命吧!不可回頭看,也不可在平原站住。要往山上逃跑,免得你被剿滅。」18 羅得對他們說:「我主啊,不要如此!19 你僕人已經在你眼前蒙恩;你又向我顯出莫大的慈愛,救我的性命。我不能逃到山上去,恐怕這災禍臨到我,我便死了。20 看哪,這座城又小又近,容易逃到,這不是一個小的嗎?求你容我逃到那裏,我的性命就得存活。」21 天使對他說:「這事我也應允你;我不傾覆你所說的這城。22 你要速速地逃到那城;因為你還沒有到那裏,我不能做甚麼。」因此那城名叫瑣珥。

23 羅得到了瑣珥,日頭已經出來了。24 當時,耶和華將硫磺與火從天上耶和華那裏降與所多瑪和蛾摩拉,25 把那些城和全平原,並城裏所有的居民,連地上生長的,都毀滅了。26 羅得的妻子在後邊回頭一看,就變成了一根鹽柱。

天火快將焚城,甚至業已焚城,危險萬分,羅得卻為什麼「遲延不走」?即或走也「不肯走遠」?(若說羅得是怕死,想快點走到一處避難所,那就意味他還不知危險的真正來源不是天火,而是所多瑪的罪惡,以及他跟所多瑪「太接近」之故。)羅得的妻子更「在後邊回頭一看」?(注意,不只「回頭一看」,還「在後邊」,意味她甩開了天使的手,行動上墮後甚至想走回頭。)

那答案只可能是:羅得及他的妻子都只是用上了「二維思維」。

他們只以「人界與現在」(今生現世)這兩個「維度」,來判定事實與價值,那自會覺得,他們最重要的甚至可想像到的利益脈絡,都不可能「脫離所多瑪」,不可能離開「現居所多瑪」這個現成掌有的「時空座標」。於他們看來,「遠離所多瑪」就代表失去現在所擁有與能支配的利益脈絡,這要比「天火焚城」更危險——主觀上讓他們更感不安。

總之「二維思維」把他們的心思眼目牢牢地扣死於所多瑪城的「既有」利益、成就與安全感上,他們難以想像這「二維」以外還有別的空間與時間向度,更有以它們來作綜合判定的「更高利益」

……

六維信仰

我說到自己都苦悶了。

我說的是很「奇特」的道理嗎?——不是吧?!

我自是明白,六維信仰 說說不難,曾經牧養過我的牧師、長老、執事、導師,都很會說。只是後來不知何故,幾乎都以各種理由名目,移民到美加英澳這些只需用羅得那樣的「二維世界觀」就可以判斷出來的「文明今國」去了。

六維信仰,不在你會不會說,而在你真信還是假信。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二日

世界不是「平」的

諸君只要稍稍心清,就是隔著屏幕都可感覺得到,我對大多數西方及西化教會都很沒有好感,甚至十分厭惡。

我不否認愛國意識及民族感情是部分原因,但還有一個更根本的原因,就是——

我對他們偽裝為「三維神學」的「二維神學」(或稱「螞蟻神學」的欺世本質極度憎惡。

螞蟻,通常被用為「二維生物」的代表。這裡的「二維」不含時間因素,只含空間因素,意指在螞蟻的世界裡,只有長度與闊度這二個維度,即是只有平面,沒有高度概念。

(嚴格地講,螞蟻再「扁平」也有身高,他處身的地表世界也有高低落差,並不是絕對的「二維」。但這樣的高度——第三維度,在螞蟻的「意識」裡,我們很可以想像為並不存在,故此予以省略。)

四十多年以來,我在「基督教界」聽得太多太多關於天堂、天家、天國,即屬靈意義上指向扁平的地球表面這「二維世界」以外的「第三維度」的論述,煞有介事。誰知講論甚至宣揚這些表面上的「三維神學」的人,最後要非全部就是近乎全部,以各色理由名目,跑到甚至引誘別人也跑到美加英澳這些「西國」去了,而不是繼續耐心等待「天國」。

明明是「二維宗教」卻再三偽裝為「三維信仰」,猥瑣不堪!

這就好比「蟻群」自古以來生活在「二維世界」,比方在一個破敗籃球的表面。不知何時開始,有一群「蟻牧師蟻學者」聲稱牠們獲得從「三維世界」而來的啟示,更聲稱可以帶領大家到屬於三維世界的「天國」去。誰知最後發現,牠們帶領大家去到的只是「西國」,不過是在二維球體表面的另一面,絕對沒有進到真正擁有三維向度的「天國」。

絕大多數西方(西化)神學,實質都是這樣的「螞蟻神學」。

……

我是忿怒

我為什麼要那麼不屑,甚至忿怒?

我可以不忿怒嗎?

想想,你訂購的明明是3D的人像模型,可送來的竟是2D的紙片人像,你可以接受嗎?還是大大忿怒?

因為那不只是欺騙,更是侮辱!

我真的無比震驚,因為無數「基督徒」是真的很可以接受這種偽裝為「三維」而實質只有「二維」的「螞蟻神學」,不但不覺反感,甚至極之高興。因為他們很以為這就是意指「信仰可以落地」,甚至象徵著「上帝的國降臨」——至少在相當的程度上「降臨」了,這是大大榮耀上帝(當然也順便榮耀自己)的好事啊!

打著「天國」的招牌,實質大模大樣地行著「人國」之事,今天以英美為首的西方(西化)偽教會自是這樣,事實上,至遲是在第四世紀,所謂「羅馬國教」年代開始,主流教會就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地球表面」這個二維空間,他們的心思也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實質只有「二維思維」的「螞蟻神學」。

龐大的宗教建制、高聳的教堂建築、華麗的宗教儀仗,高貴的宗教藝術、深奧的神學論爭,全部都不過是「二維」的人本主義文明的擴展延伸而已,裝模作樣包裝上些宗教主題,不會讓這些「文明操作」擁有真正的「三維向度」

……

鍋蟻求生

什麼是真正的「三維向度」?

聽過「熱鍋上的螞蟻」吧?

假若,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想避免在越燒越熱的鍋裡被燙死,牠要怎麼做?

按螞蟻的本能,牠自會在鍋裡到處亂跑,但我們都知道,這終歸難逃一死。

為什麼?

因為任那螞蟻怎樣亂跑,牠始終不可能離開「鍋面」這個「二維空間」,結果是跑到哪裡結局都是一樣。

理論上說,鍋面不是絕對「平」的,比方說,它有弧度,彎彎的,表面上甚至有些起伏凹凸之處。但有這樣的「高度」差別並不等於有真正的「三維」,因為任螞蟻跑到哪個「高度」,牠都沒有真正逃離鍋面這個「二維空間」。

除非……有從「三維世界」而來的拯救,助它真真正正離開鍋面這個「二維空間」。

還不明白?

唉,我再打一個比方。

各位且動心動肺想想,在「大洪水」茫茫一片的審判裡,「方舟」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有什麼非比尋常的喻意。

物理上說,地球表面跟螞蟻所在的鍋面一樣,不是絕對「平」的,不但有高山深海,人類甚至可以透過他們了不起的文明,建造幾乎可以「通天」的巨塔。但地表世界因而就真的「三維化」了嗎?

大洪水淹蓋全地,連最高的山也逃不過,更別說人狂妄以為可以「通天」的塔,那喻意就是,地表世界,不管是自然還是人為的高低落差,都是「算不得數」的,在上帝從「天」(喻指第三維)而降的大審判面前,人類的世界是「平」的,逃到哪裡都逃不了。

唯有「方舟」——上帝所指定的唯一救法,可以讓人從水中浮起,即真正離開地表,進入第三維的向度,終而得救。

人用自己的文明手段——可用爬上最高的山或建造最高的塔作類比,不可能真正逃離地表的「二維困局」,仍必在上帝的審判中滅亡;唯有「搭上方舟」——即是藉著從上帝而來的真正的「三維手段」,我們才會得救。

這好難明嗎?不會吧!

……

信仰更不是「平」的

我見過太多太多這種「釋經」,把「願你的國降臨」混解亂用為把屬天的「三維世界」強行及直接拉到人的「二維世界」裡,結果不是把世界「三維化」了,而是把信仰「二維化」、「平面化」或說「螞蟻化」了。

早期教會是貨真價實地盼望基督再來與天國降臨,想望屬「三維世界」的天國最終進入人間,徹底並且真實地把人間「天國化」(三維化)。可是,後來以至現在的教會,只是做個樣子等主再來,實質都是想用世界(人本主義)的方式手段,把所謂「天國」直接「降維」壓縮到我們痴迷戀慕的「二維世界」裡,以「人國」(偽造的天國)取代真正的天國。

無限可悲,教會很早就已經被我們自作聰明地「用鋼筋水泥固定在地表上」,淪落成了「浮不起的偽方舟」。

世界不是「平」的,信仰更不是「平」的。我們若真想得救,只有一途,就是重新恢復基督信仰本有的「三維向度」,讓它再有「浮力」。

主耶穌留下「主禱文」,並不是給我們當法術咒語,用來「召喚」上帝的國進入我們自己的國的。洽洽相反,「主禱文」是用來「召喚」我們的心,好叫我們重新將心思眼目專注於真正屬於「第三維度」的上帝的國,耐心等它降臨。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三日

提防「異界」?

關於「異界」(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以至它對我們的世界的干擾甚至「入侵」
我巴不得你們或 , 或 不信 ……

《美國隊長4》的彩蛋中,編劇透過一個歹角的口告訴我們:

它來了……
我看到那個可能,顯而易見。
你們這些英雄保護著這個世界,
你們以為只有你們嗎?
你們以為這是唯一的世界嗎?
當你們必須防止其他世界入侵,
你們就知道會怎樣……

據稱,那是在替下一部「超級英雄」電影的劇情作舖墊。

對於「異界入侵」這樣的劇情布局,你可以覺得它既無稽又無聊,也可以覺得它天馬行空想象高妙,甚至聯想到現實世界或有此可能而不寒而慄。或信或不信,總不可能全無感覺。

聖經卻是早被我們「消化」甚至「馴化」了,對相類的情節布局,「基督徒」很早很早就已經沒有感覺了。

約 1:1 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
約 1: 14 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
約 3:13 除了從天降下、仍舊在天的人子,沒有人升過天。

對於這樣的經文,「基督徒」尤其「牧師學者」,很會裝模作樣地「讚美」以至長篇大論地「釋經」一番,實質卻是毫無感覺,從不曾真正在意它們到底說了甚麼。

換算為「超級英雄」電影的語言,那實質是說:

耶穌基督,無論在時間上還是空間上,
都是來自一個——
跟我們的截然不同的「維度」(世界)!

說白些:

耶穌基督是「異界生物」,「非我族類」!

豈不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太 24:29 那些日子的災難一過去,日頭就變黑了,月亮也不放光,眾星要從天上墜落,天勢都要震動。

30 那時,人子的兆頭要顯在天上,地上的萬族都要哀哭。他們要看見人子,有能力,有大榮耀,駕著天上的雲降臨。31 他要差遣使者,用號筒的大聲,將他的選民,從四方,從天這邊到天那邊,都招聚了來。

這是「基督再來」的情景,但與「超級英雄」電影中「異界入侵」的情景,看上去沒差多少。難道你真不害怕,所謂「基督再來」其實是「異界入侵」?

無數「基督徒」對於「基督再來」既不興奮也不害怕,莫名其妙!

……

對於「基督再來」,我巴不得你們,或信,或不信——

要嗎不再痴迷戀世,真心實意地等候基督與天國降臨;

要嗎跟「超級英雄」一起「守護地球」反抗「異界入侵」。

不存在第三個選項——「沒有感覺」不是不會作出選擇,而是不知不覺作出了「留戀世界」並最終與這個叛逆世界一同滅亡的「選擇」。

與其輕輕忽忽若無其事地「讀經」,我巴不得你們多看一些玄幻小說與科幻電影,能夠對「異界」以至「異界入侵」,先讀出或看出一些「感覺」來。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四日

真假「三維」

承接昨天的論述,這裡說的「三維」是從「靈意」上說的,大家勿以「科學」角度來理解,否則必離天十萬丈。

我是把人類生活所在的地表世界,包括其文明,約化為「二維」「第三維」則是指向一個「屬天」的維度、世界或說境界。

至於「真三維」,自是指真正進入或透入三維世界——也可倒過來說,是三維世界真正進入或透入二維世界;「假三維」反之,只是看上去有點像,其實不然。

巴別塔是「假三維」最標準的「代表之作」。

創 11: 1 那時,天下人的口音、言語都是一樣。2 他們往東邊遷移的時候,在示拿地遇見一片平原,就住在那裏。3 他們彼此商量說:「來吧!我們要做磚,把磚燒透了。」他們就拿磚當石頭,又拿石漆當灰泥。4 他們說:「來吧!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頂通天,為要傳揚我們的名,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

昨天已說,塔怎麼可能真的「通天」?事實更是,它連「地表」都不曾離開過,仍然死死地扣緊在地表的二維世界裡。

從人類個人的所謂事業成就,到人類整體的所謂文明進步,都很有「向高處」發展的傾向。個人方面,追求更「高」的權力、地位、學問,不在話下。各國爭相建造更高的摩天大樓、參天巨塔或巨像,又是一例。超級大國更在航天事業或太空霸權上爭個你死我活,也是一例。甚至,連宗教,包括基督教,也在爭相打造更宏偉的宗教建築,更龐大的宗教事業以至更「偉大」的宗教帝國。

這些,統統都是「假三維」。

這些「事業」,不管打著什麼名號,不管成就有多麼「高」,它們實質上都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地表」——人類的二維世界,從來沒有真正引導人們的眼目專注與仰望貨真價實的「天」——天父與天國所在的「第三維度」。

還有一些神神化化的「靈恩派」,或古靈精怪的「新紀元教派」,之類,煞有介事地教你怎麼接通「第N維度」或「第N次元」,好像很「超出二維」。實質他們教你的所有「超自然操作」都是為了「應用」於今生現世(二維世界)的功名事業,腳掌半寸也沒曾離開「地表」。這也是很惡心的「假N維」。

絕不是裝出一副「屬靈」或「超自然」相,就是三維境界。

……

何謂「真三維」

當心,不是只有不能說話的啞巴偶像才是「假三維」,就是「有點靈驗」的邪靈與魔鬼也是「假三維」,因為聖經為真正的「三維」下了一個絕對且非常「狹隘」的定義,那就是——

父那裡——從父那裡來、往父那裡去。

(記住,魔鬼又稱「這世界的王」,牠的本質其實是「二維」的。牠雖本出於父,但已叛離了父,已被逐出上帝的「三維國度」。)

除了父自己,基督(子)與聖靈,就是最符合這定義的「三維存在」。與父、子、靈真實相應的「事物」(姑且用這詞語來概括),例如創世、天國、救贖、靈恩以至永生等等,則都可以理解為貨真價實的「三維事實」。

總之,離開三一上帝及祂們的意旨,沒有真正的「三維」。

……

二維與三維的微妙交集

當心,這不是說二維或說「物質」世界就都與上帝無關,或說「三維信仰」必然否定或排斥「二維事物」。

我們知道,地表上的一花一草都是天父創造的,人類的文明,甚至罪惡,都起碼要在上帝的容許下才能發展起來,所以我們絕不能說「二維世界」跟「三維世界」是完全割裂甚至敵對的。

明白嗎?人類生活在「二維世界」,這本身絕對不是罪惡,更是天父自古至今仍用祂的恩典與權能「托著」的,祂的眼目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二維世界」。

真正的問題,並不在「三維」的上帝無視我們所在的「二維世界」,而是我們漸漸忘記位於「三維」的天父上帝,甚至把天父「逐出人間」,把本來不是「絕對二維」的地表世界「絕對二維化」了。

不明白?且看——

創 1:26 上帝說:「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像、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使他們管理海裏的魚、空中的鳥、地上的牲畜,和全地,並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蟲。」27 上帝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28 上帝就賜福給他們,又對他們說:「要生養眾多,遍滿地面,治理這地,也要管理海裏的魚、空中的鳥,和地上各樣行動的活物。」29 上帝說:「看哪,我將遍地上一切結種子的菜蔬和一切樹上所結有核的果子全賜給你們作食物。30 至於地上的走獸和空中的飛鳥,並各樣爬在地上有生命的物,我將青草賜給牠們作食物。」事就這樣成了。31 上帝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六日。

看到嗎?在創世之初,「二維世界」與「三維世界」並不是界線分明,更不是互相對立的。上帝與人直接交往,甚至「在園中行走」呢!(創 3:8)

直至人被逐出伊甸,更準確說,是上帝被「逐出」人類的「文明生活」,地表世界才在人類的「操作」之下變成了徹底的「二維化」。務必搞清楚,這也不是說,上帝完全退出了「二維世界」,而是人類在他們的意識裡,把上帝「逐出」本來即使在地上也可以是「三維」的世界,把它按人的「意思」降格成了「二維」。

羅 1:21 因為,他們雖然知道上帝,卻不當作上帝榮耀祂,也不感謝祂。他們的思念變為虛妄,無知的心就昏暗了。

換言之,「二維」還是「三維」,並不是這世界的本質結構,而是,它在人的主觀信仰或意識裡的「呈現」。

自然,因著大多數人的不信,上帝的「三維勢力」會在現有世界被一定程度地「隱藏」了。但這只是過渡性質,終有一天,基督再來,會把世界重新還原至它在創世之初已有的「三維本色」。

啟 21:3 我聽見有大聲音從寶座出來說:「看哪,上帝的帳幕在人間。他要與人同住,他們要作他的子民。上帝要親自與他們同在,作他們的上帝。」

都看到了嗎?到那日,不是我們「飛」到天上與上帝同在,而是天父「降」到地上與我們同在。「三維」進入「二維」,把「二維」也「三維化」了。

事實更是,綜觀聖經,主耶穌「道成肉身」已經預演了一次「三維進入二維」。到五旬節聖靈降臨,又是一趟「三維進入二維」。及至末世「聖城」從天而降,更是更徹底與全面的「三維進入二維」。

要之——

二維世界如何重新三維化?

這是聖經最核心的主線「劇情」!

(順帶說,以色列與教會的建立,本來也有「三維進入二維」的作用,但我們不成器,沒能讓世界稍稍「三維化」,反而自己被世界「二維化」了,好比「方舟」竟被「固定」在地面,慘不忍睹。所以大家別再指望由我們自己來搞作什麼「基督教立國」或「以色列復國」,統統都只會弄巧反拙,炮製出各色「假三維」,非但不能救世,甚至誤導與誘惑世人更痴迷戀世,至終害己害人。)

基督徒,因著信,我們於今生現世已可隱隱感應到「三維進入二維」。只要我們持守信心,繼續等——此中有一個必不可少的秘訣,就是拒絕一切「假三維」的欺哄誘惑,更別說自己製造「假三維」——就必會等到天國降臨,二維世界被重新「三維化」的那一天。

惡人其實也感應到「三維進入二維」,只是把它歪曲醜化為「異界入侵」,於是誘惑多人跟他們一同聯手反抗。那些「超級英雄」電影就是這麼拍出來的。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五日

是神蹟,還是記號?

咬文嚼字的神學,許多人都會說,還頭頭是道,比方關於約翰福音的「神蹟」,約翰為什麼會用上「記號」一詞——

——新約中用來表示「神蹟」的詞彙有三種:奇事、異能、記號。不同於馬太、馬可、路加,約翰福音的作者自始至終只用「記號」一詞來描繪耶穌所行的神蹟。對他而言,這些超自然現象不是展現神的大能而已,更是標示著主耶穌真正身分與使命的記號。

——傳統信仰常常宣稱耶穌是行神蹟(原文原意是「記號」)的主。符類福音書從來不用「神蹟」來形容耶穌所行的異能,反而約翰福音卻刻意用「神蹟」來如此描述。把約翰福音記載的神蹟看成「記號」,是希望讀者的眼光不停留在耶穌施行的異能上,而是這些記號所能指向的意義:即透過某事物或某場景,向我們傳遞一個在事物或場景以外的感知或領悟。

——「神蹟」是約翰福音的核心,就表達而言,其特色不容忽視。拿捏神蹟若有落差,誤讀是必然的。至於是否能夠拿捏,在於解經者是否能認識「神蹟」在約翰福音,不是神蹟,是「記號」。若言神蹟,焦點就在異能奇事;若明白約翰福音以「記號」表達耶穌所行的,就會對約翰福音要表達的信息豁然開朗。約翰福音要讀者明白的,不是別的,就是「耶穌是誰?」和「與人何干?」

——倘若我們只專注在神蹟的事上,神蹟是無法持久的。例如耶穌在迦拿變水為上好的酒,但酒已經喝光;耶穌變餅給五千人吃飽,不久眾人又餓了;耶穌叫拉撒路從死裡復活,後來拉撒路又去世。所以我們對耶穌的信心,不能停留在神蹟奇事上。神蹟只是入門;藉由神蹟,我們信耶穌是基督,是神的兒子,就可以因祂的名得著永生(約二十31)。

這些說法,都很有見地,我也同意。

只是,為什麼到了最晚出(留意這三個字)的約翰福音,老約翰才哪麼「斟酌」用字,要用上「記號」一詞來稱述主耶穌所行的神蹟,而不是更為常見的「奇事」與「異能」?

這些牧師學者自會說出一些原諉,也有一定理由,比方說,「這些超自然現象不是展現神的大能而已,更是標示著主耶穌真正身分與使命的記號」。我也同意。

但問題仍在!

較早出(也留意這三個字)的三卷福音書,即馬太、馬可跟路加福音,難道就不在意這一方面,他們論述神蹟時就專注於用「這些超自然現象展現神的大能」,而較少想到用以「標示主耶穌真正的身分與使命」麼?

顯然,前三卷福音書絕非不重視「主耶穌真正的身分與使命」,只是的而且確,約翰福音在這方面更著意用力,用上「記號」一詞——

淡化神蹟的「現實功能」,凸出神蹟的「象徵意味」,

便是其中一個明顯特色。

問題是,「晚出」的約翰福音為什麼會有這「特色」?

論者自會東拉西扯出許多理由甚至學說,也不一定全無道理,卻是對於這個如此簡單而且明顯的理由——「最晚出」卻往往視而不見。

約翰福音大概比其他三卷福音書晚出三十年。這三十年對於我們,大概毫無意義,但對於初代教會,那意義卻非比尋常。這個「晚出三十年」,就意味——

他們等待主耶穌基督再來,
又多等了——足足一代人!

我們的「今日基督教」,「等」(姑且當有等吧)主耶穌回來已經「等」了二千年,再多「等」上個三十年甚至三百年,我看大家都「沒有所謂」甚至「沒有感覺」。但對於其長輩甚至自己,曾親眼見過基督或至少使徒的那幾代信徒,「多等三十年」的意義是非同小可的。那意味——

他們又有一代人——等不著了!

人同人的靈魂並不相通,我非常疑心,我們對於初代信徒「等主再來」的那分初而興奮,繼而逼切,再繼而焦灼,再再繼而疑惑的曲折心境,是幾乎完全無法理解更不能代入的,曉得再多的神學與釋經學都沒有用。

信仰,並不在複雜高深的神學套路,而在人最單純的感情。

等,你究竟有沒有——真 的 在 等?

換言之,「又等了三十年」,於你,算不算「一回事」?

只要加上「時間」或說「等待」因素,晚出三十年的約翰福音,為什麼會「寫成這樣」,真相就一目了然了。

……

人算不如機算?

說來真讓我無比驚訝,飽讀神學的「牧師學者」看不出來的真相,電腦AI竟可以花上不消一秒鐘,就「算」出來了。

且看——

請再看一遍電腦AI給出的結論:

總而言之,約翰福音中的神蹟不僅是奇蹟,更是指向耶穌身份和使命的記號,提醒人要等待神國和救恩的來臨。

絕對精準!!!

問題在,電腦AI不是真的「有靈性」到這個地步,而是,諸君且看我是事先輸入了什麼「關鍵字」,才會得出這個結論來?

那是——約翰福音 記號 等待

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你會怎麼問,電腦AI才會怎麼答。

意思是,假若「時間」或說「等待」的因素,於你的所謂釋經(實質等同閣下的信仰)中並不重要,那你就永遠不可能「問出」這樣的答案——

強調主耶穌所行的神蹟原來是「記號」,
是叫你別太在意它們的「現實功效」,
而更應著意發掘它們的「深層喻意」,
好明白主耶穌基督的「身分」與「使命」,
然後耐心「等待」基督再來引入天國。

難度不在「答案」,在「問題」,在有「會問的心」

只有「真信」的人,才會「真等」,也才會「這樣問」,也才會從聖經(不是電腦)之中得出這樣的「真答案」。

當心,即或閣下偶爾讀到甚至說出這樣的「答案」,這答案「於你」也未必是真的,或說未必真有果效,因為你不一定有「會問的心」與之相對應。

唉,有明白的沒有?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六日

信仰的第四維度——時間

約翰福音只是「晚出三十年」,其時間因素等待意味,為什麼就會比其他三卷福音書的更深、更重以至更「悲情」,甚至連神蹟都改稱為莫名其妙的「記號」,而不是看上去更振奮人心的「奇事」或「異能」?

我上文說過,「記號」一詞很明顯而且故意地,把神蹟的「現實功能」淡化了,把神蹟的「象徵意味」提高了。

可是這有什麼「好處」?

想像一下,要榮耀上帝,直接拿「現鈔」來榮耀上帝,不是比拿「支票」(將來可能兌現成現鈔的票據)來榮耀上帝,更加具體、實際而且易於操作嗎?

別告訴我你不是這麼想。

理論上說,支票也可以算為鈔票,可用於支付,只是它加上了「時間因素」,卻就因加上了時間因素,它的價值與功能就不固定甚至不確定了。因此之故,我們接受支票時就需要一些額外的「保證」「憑證」——這就是「記號」的意思。

支票,物理上說不過是「一張紙」,跟普通的紙沒分別。它的價值與功能,是通過一定的「憑證」(記號)——可綜合理解為對方的「信用」,以及你對此的「信心」,被賦與上去的。

(我這裡是打比方,不是講嚴格的經濟學,所以別跟我糾纏,說「現鈔」也是某種需要以信用為基礎的票據。)

好了,「晚出三十年」的約翰福音,就是這樣故意「矮化」神蹟,淡化它的「現實功能」,凸出它的「象徵意味」。形象化地說,即是將「現鈔」換成了「支票」,而且是連兌現日期都沒有的「支票」!

總而言之,主耶穌行神蹟(記號)的真正目的,原來並不在於「當下」能給你什麼什麼好處,而是在於保證「將來」會給你什麼什麼好處。

可還是那句:你當下給我「現鈔」不就好了?開什麼「支票」?

我倒可以「保證」,今天一天一地都是「現鈔神學」,沒人要「支票神學」。人的宗教本能容不下多少「時間因素」,更容不下渺渺無期的「等待」。

卻要知道,「現金現貨即時交收」那樣的所謂「信仰」,雙方都沒有需要交付真正的信用與信心,哪還「信」條毛?!

……

我再強調一遍,較早出的三部福音書,絕對不是沒有時間因素與等待意味,只是那個時候,大夥兒等了三十年即一代人左右,還是人可以「接受」的限度,故此當中的時間因素與等待意味,未至於極之強烈。到再晚出三十年的約翰福音,又多等了三十年,已經是第三、第四代人了,這就少不免超越了「正常人」可以理解與忍受的限度。

我自是知道,眼下是廿一世紀,我們更已經「等」了接近二千年了。但大家都誠實吧,我們哪裡有「真在等」?初代信徒因著「等主」而生的窘迫與困惑,豈是我們輕易就能理解的?

各位動心動肺想想,對於從父輩甚至祖父輩起已經等主,等了足足六十年的那一代信徒,你還跟他們強調主耶穌行的神蹟的「現世功能」,你這是想「堅固」他們的信心,還是想「摧毀」他們的信心?

老約翰必需再三細想,主耶穌行的神蹟,除了或有的一點「現世功能」外,還會有什麼更寶貴與更重要的「作用」?

對於我們這些後來者的「現世」
基本上不起「作用」的神蹟,
還有「意義」嗎?
IT IS THE QUESTION!

卻是把神蹟重新定義為「記號」,少不免予人這種感覺,就是神蹟原來沒多少「實際」,只有象徵性的「意義」。「現鈔」被換成不知何年何月才兌現的「支票」,這到底是甚麼一碼事?

很明顯,我們都不喜歡收「支票」——尤其是沒有兌現日期的那種!

但原裝正版的基督信仰就是這樣,對信用與信心的要求極高,絕不同於今天滿街都是的那種「信條毛」的偽裝基督教。

真正的基督信仰,不但必需「第三維度」,一個「屬天」的維度,還必需「第四維度」,即「時間」,而且是最究極的時間維度——從太初到永恆。沒有這樣的時間維度的「基督教」,必定容不下以「耐心等待」為具體體現的信仰格局,同時也必然是假的。

用不著「信」的信仰,就如失了味的鹽,或被固定在地表的方舟,都是廢物。

真正的信仰必需與足夠沉重的時間因素並存,「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是信仰的最佳驗證——不只可以驗證某個信仰是不是真的,更可以驗證我們各人的信心是不是真的。

主耶穌一走了之還渺無歸期,故意的!

……

早前看一齣電視劇,叫做《藏海傳》,其中有一個片段,說到女主角故意讓男主角久等,還說了一句話:

男人的耐心在哪裡,情意也在哪裡。

信仰不是亦然,是更然——

我們的耐心在哪裡,信仰也在哪裡。

順帶說,這齣《藏海傳》,有人拿它來跟《琅玡榜》比較,以為頗不如,甚至算不得權謀劇。我卻很以為二者十分不同,不能這樣比較。

總之大家也不妨一看,稍後或會說上幾句。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七日

論「記號」

真正的信仰既涉及我們難以感知甚至難以想像的「第三維度」及「第四維度」,所以必需一些「記號」來給我們指引與提示

順帶說,我之所謂「第四維度」(時間維度),定義是最窮盡的,包含「太初」(時間之前)、「歷史」(時間之內)與「永恆」(時間之後)三層意義,故此未嘗不可以分拆為三個不同維度,所以才有我之前所謂的「六維宇宙」之說:三個空間維度加上三個時間維度。

記號,必需是暫且處身相對「扁平」的宇宙的我們,所能夠感知與想像的,否則它們就不可能給我們以指向第三維度及第四維度的啟示。

但記號本身跟它們指向的「超越事物」,頂多只有相似性,絕不可能是一樣的,甚至很有可能,是看上去相反的。

比方說,說耶穌「變水為酒」是一個「記號」,可藉以表示祂有「改變質量」的權能,故而最終也能讓世界「浴火重生」,造出新天新地來,云云。

我卻要說,這樣的「推論」,就邏輯上說是不能絕對成立的。能「變水為酒」跟能「變化整個宇宙」,是有些相似性,但不相似性(程度相差很遠)也不小啊,我們怎能確知能「變水為酒」的耶穌一定就是能「變化整個宇宙」的創造主上帝?

還有更離譜的「記號」,不但沒有相似性,更有「相反性」

且看——

路 2:10 那天使對他們說:「不要懼怕!我報給你們大喜的信息,是關乎萬民的;11 因今天在大衛的城裏,為你們生了救主,就是主基督。12 你們要看見一個嬰孩,包著布,臥在馬槽裏,那就是記號了。」

新生的彌賽亞——猶太人的王的「記號」,不該是穿著名貴華麗的衣服,卧在聖城耶路撒冷的王宮裡的床上的嗎?怎麼會是「包著布,臥在馬槽裏」?——那明明是一個窮鬼甚至乞兒的「記號」(標記)啊!

事實更是,「十字架」更明明就是罪犯失敗者的「記號」,你怎能確知被掛在上面甚至死在上面的那個,就是基督,並且這就是完成了救贖

你或說,「空墳墓」就是「記號」,表示耶穌基督「復活了」,以大能證明了祂真的是上帝的兒子,云云。

不說了!

請別猥瑣得像個「牧師」,且動心動肺想想:

這些所謂「記號」,要是未經過特別的詮釋,並且你也接受如此特別的詮釋,你可以直接就透過它們,認出主耶穌的身分與使命嗎?——不可能吧!

記住,「記號」是不能單靠直觀與常識來理解的,必定要加上詮釋,而且很可能是非常異於我們所在的「扁平世界」的直觀與常識的詮釋。

問題來了,我上文說:

真正的信仰既涉及我們難以感知甚至難以想像的「第三維度」及「第四維度」,所以必需一些「記號」,來給我們指引與提示。

這裡卻又說:

「記號」是不能單靠直觀與常識來理解的,必定要加上詮釋,而且很可能是非常異於我們所在的「扁平世界」的直觀與常識的詮釋。

綜合言之,就是「記號」既要是我們在暫且所在的「扁平世界」裡能理解的,但又很可能非常異於我們所在的「扁平世界」裡的直觀與常識,哪麼,我們憑什麼理解以至確信它們呢?

總之,天父上帝啟示用以指向主耶穌基督的身分與使命的「記號」,是——

既「可以理解」但又很可能「不可以理解」的。

唉,有明白我在說著什麼的沒有?

還不明白?我再以「包著布,臥在馬槽裏」為例。

這「八個字」可以理解嗎?可以吧!什麼是「包著布」,何謂之「臥在馬槽裏」,不涉及任何高深學問與神秘現象,大家一眼就可辨識出來,人人都做得到。

問題是,「包著布,臥在馬槽裏」居然會是新生的猶太人的王的「記號」,大家請想清想楚,這真是那麼容易「理解」以至「接受」得了的嗎?不是吧!

我們的肉眼與常識,可以感知與判定何謂之「包著布,臥在馬槽裏」,但是,我們的心思——被這個扁平的二維世界洗了腦的心思——卻是未必就能理解以至於接受這樣的「記號」。比方說,窮苦的牧羊人可以接受,但是身嬌肉貴的祭司文士們卻未必可以接受。

太 13:14 在他們身上,正應了以賽亞的預言,說:你們聽是要聽見,卻不明白;看是要看見,卻不曉得;15 因為這百姓油蒙了心,耳朵發沉,眼睛閉著,恐怕眼睛看見,耳朵聽見,心裏明白,回轉過來,我就醫治他們。

就是這個意思。

……

我的「記號」

天父為著引導我們注目「天上」(第三維度)與盼望「永恆」(第四維度),會給我們許多相應的「記號」,聖經啟示便是最重要與最權威的「記號」。

但日常生活裡,上帝也會給我們一些比較「個人化」的「記號」。

既說「個人化」而且不具「最終權威」,我平時就很少說及類似的「見證」,怕將大家的心思眼目導向次要和並非絕對與必需的事情上。

我今天說出來,只是想給大家提供一點參考與啟發。

許久前,我在日誌裡稍稍提過,就是舊居的花槽忽然長出了一株「飛來花」,後來查知是一種十分「粗生」的植物,叫做「長春花」

我很有興趣知道「這花從哪裡來」,於是在附近尋找,卻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著它可能的來源,莫名其妙。

再往網上一查,知道長春花本應該到處都是,政府甚至曾經在公園及馬路兩旁大量栽種,但後來據說因它帶有毒素,就很少種了,眼下市區裡更近乎「絕跡」。

後來搬家,搬去另一個屋苑。睇樓後沒幾天便簽了租約,並未有仔細留意該屋苑的環境。再後來,到新居清潔的時候,我們才赫然發現這屋苑竟然到處都種有長春花,樓下還幾乎種了一圈,「結界」似的把我們的新居圍住。(見下左圖)

我忽然感到,這長春花頗「不尋常」,像是某種「記號」(暗號)。我甚至因此連搬家都捨不得丟掉舊居的長春花,要把它運到新居去繼續栽種,以為某種「呼應」(見上右圖)

非常搞笑,把舊居的長春花搬進新居的那天,我們「鬼鬼祟祟」地把整株花用白色膠袋包裹著,因為怕保安以為我們是在樓下「偷花」……

……

我是「散慢」

報案:忙於追《藏海傳》,會休市一至兩天。

交代一下,日子無聊,本來應該可以一早看完。但因想跟老妻一起看,而她近來經常要上班,要等她下班或放假才能一起看,進度自然就慢了。

看啊,我的日子,就是這樣,很「散慢」,一點都不敬虔。

但是人生,甚至信仰,並不是你「用力」就可以成事的。

我想我之所以「獨愛長春花」,這跟自己與長春花的「氣質」相似,大體說就是都是那麼「散慢」,是頗有關係的。容後細說。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九日

我的「記號」(一)

自己根本不是一個曉得種花的人,更不講究,只是隨隨便便的種,平時也不怎麼整理修剪,雜草叢生是常有的事。有時候甚至會長出一些小野花來,但一看就知道是路旁常見的野花,太誇張了就拔去,並不十分在意。

太概兩年半前,家裡(舊居)的盆栽又長出了一株「飛來花」,粉紅色,五瓣,比小野花大上幾倍,雖不算是什麼驚為天人的花卉,但也鮮麗可愛,就留著,由它自生自長。沒想個把月來,不必怎麼理它,卻越長越高,開出更多枝葉與花朵,於是騰出一個花盆來特意「種」它。

這個「種」字我說得心不安理不得,因為這花真不是「我種」的。

以下是我兩年多前,發表於某社交平台上的一篇短文:

當時我還是稱呼這株自來的長春花為「野花」,未在意它的正式名字,但已隱隱感到它對我或有某種「記號」意味,有某種特殊「寓意」,甚至不妨理解為替我「度身訂造」的「啟示」。

第一波的「啟示」,大概如下。

……

第一波「啟示」

我既稱呼它為「野花」,很自然就會聯想到這段關於「野地的花」的經文:

太 6:28 何必為衣裳憂慮呢?你想野地裏的百合花怎麼長起來;它也不勞苦,也不紡線。29 然而我告訴你們,就是所羅門極榮華的時候,他所穿戴的,還不如這花一朵呢!30 你們這小信的人哪!野地裏的草今天還在,明天就丟在爐裏,上帝還給它這樣的妝飾,何況你們呢!

我「種」過好些花,但都說,我這個人比較散慢,並沒有好好打理,所以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然而,這「飛來花」,明明不是我種的,它自來,自生,自長,卻長得越發茁壯與美麗。

退一步說,就算真是「我種」的,還加以悉心打理,但這花之所以能長大,還長得茁壯美麗,都並不真就是我的「功勞」——

林前 3:6 我栽種了,亞波羅澆灌了,惟有上帝叫他生長。7 可見栽種的,算不得甚麼,澆灌的,也算不得甚麼;只在那叫他生長的上帝。

都看到了嗎?這株「飛來花」不過是在我們所在的「二維世界」裡一件尋常不過的事物,現世功能近乎零,但於我卻是一個可隱約指向「三維世界」的「記號」。它告知我,必定有一個超乎我所能控制、理解以至想像的「力量」存在著。是「它」,不只支配著這花的生長,還支配著這花「空降」到我家的盆栽裡,甚至,支配著我怎麼理解這花,會從作為「記號」的它身上得著甚麼奇特的「啟示」。

弟兄姊妹,請誠實自問:

要是真有這樣的一個「覆蓋萬事的力量」存在著(試想像擁有全部「無限寶石」的「滅霸」),你會覺得怎樣?

A. 沒有感覺或沒有所謂?
B. (問題無效,因根本不相信有這事)?
C. 覺得很可怕甚至絕望,或極之反感?
D. 覺得很平安、感恩,以至充滿希望?

我的選擇是,所以我分享的短文,題為《希望》

我卻十分疑心,我若不是事先已選擇了D,我根本不會認真在意到這株長春花的存在,更不會從它身上「看出」或說「悟出」越來越多的「記號」作用來。

我上文一直說,「記號」是必需詮釋的。就算聖經,白紙黑字,都可以各有各解,何況一株小花呢?人心裡必需事先有一些「前設」,才會「看出」或說「悟出」這樣那樣的「意思」來。

我心裡的「前設」會是什麼呢?

容後細說。

……

從飛來花到搬趟家

世事卻不免有太多「巧合」,
這讓我更加確信,
「覆蓋萬事的力量」不只的確存在,
其「覆蓋性」更是超乎想像。

要是我至今一直沒有 搬家,這株「飛來」的長春花,所能給我的「記號」作用大概就要止步於此。

我說過,對於「這花從何來」,我很早就頗有「興趣」,於是在樓下附近的公園及街道四處尋找,想找到它的可能來源;同一時間,我還上網查找,這麼一來,自是多知道了好些關於長春花的知識。

但諸君要知,我的「真興趣」,絕對不在於長春花的「科普知識」,比方說,它的生態特點、栽種須知、是否有毒性或可入藥,之類。而是在於,「這花從何來」,更準確說是——

這株「飛來花」以至它莫名其妙的「飛來」於我究有什麼「意思」?

我也明白,在日常事件上,過度追尋「意思」或者所謂「亮光」,很容易流於胡思亂想甚至走火入魔。我平生最憎惡的正正就是那些穿鑿附會的「見證」。我心想這則「飛來花事件」可能純屬偶然,並沒有太多「意思」,有之也應該停留在籠籠統統的「隱約指向有一個覆蓋萬事的力量存在著」這個層次上,而不能甚至不應該更進一步了。

誰想到,半年後搬家,無意中竟然搬到一個,我很疑心,是全香港絕無僅有仍然種有相當數量的長春花的屋苑。這是「純屬巧合」的可能性太低,對於這株「飛來的長春花」我不能不想得更多。

接下來,我也不得不說到「長春花傳奇」

……

「長春花傳奇」

這並不涉及長春花的「植物特徵」,而在它大起大落的「花生經歷」

話說廿四年前,長春花在香港,很可能是「人氣最旺」的花,最頂盛時期全港遍植有接近一百萬株。

不信?且看——

60 萬株長春花栽種全香港
學生一人一株 增添田園氣息

更新 2001-05-20 9:05 AM

港府首次發動全港種植同一種花朵,現正在全港三百多個地點密集式栽種多達 六十萬株長春花,並由今個月開始進行「學生一人一花運動」,是全港最大規模的送花行動,向六百多間中小學送出十六萬株長春花,讓學生帶回家栽種,市民在未來兩個月亦有機會親身參與種植,讓身形細小的長春花長滿全城,令香港這個石屎森林增添一片田園氣息。

康樂及文化事務署參事(園藝)王惠接受訪問說,長春花剛成為本港最多又最茂密的花朵,市民只要留意一點,就可以發覺路旁的花槽、馬路中央的花欄、公園,以至私人屋(苑),都有長春花的蹤(跡),欣賞到七個品種的長春花。……

她介紹說,長春花花如其名,是四季開花的植物,體形小,但生命力強,最合香港人堅毅的個性。長春花生長於較溫暖的東南亞、非洲東部和美洲熱帶地區。……

王惠表示,在康文署轄下公園、路旁和路中央花欄,共三百多個地點,都已種植合共四十七萬株長春花,市民可在香港公園、動植物公園、九龍公園、九龍城世運道、葵芳地鐵站對出、荔枝角公園、青衣公園等地方觀賞到,未來三個多月會再種十多萬株。

該署又推行學生一人一花運動,有六百多間中小學參加,每名學生將獲派一株長春花拿回家栽種,然後在九月再帶返學校參加比賽。由於七至九月是長春花開放最茂盛的時候,屆時市民可見到更加燦爛的長春花。

該署又會於未來兩個月在全港十八區推行植樹日,屆時亦會準備大量長春花,讓市民在各區的植樹地點親手種植。此外,有五十多個私人屋已表示有興趣在內種植長春花。【來源

誰會想到,廿四年後,曾經盛極一時,在全港遍植上百萬株的長春花,竟然被「趕盡殺絕」,在市區範圍內幾乎絕跡。

好了,諸君要是了解這個「背景」——不只是長春花竟有過這麼一段,一度風光然後遭遇跟藏海的一般的「滅門之禍」的詭異經歷,還有我竟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與長春花「不致消滅的餘種」建立起某種難以言說的命運相連,那就真怪不得我會越想越多了。

說到這裡,我甚至頗疑心,我最近會迷上《藏海傳》也決不是偶然的。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十日

我的「記號」(二)

曾紅極一時的長春花,究是因何緣故慘遭「滅門之禍」?

我沒有藏海的權謀,更沒有高人引薦,不能進到「內閣」查知長春花被「滅門」的真正原因與幕後元兇。但憑一些蛛絲馬跡,也可推知底細。

請看香港醫院管理局這個香港有毒植物圖鑑怎麼說。

這書的紙本版本出版於二零一六年,翌年則更有電子版本(上面截圖即是),換言之,二零零一年被定性為「香花」風頭一時無兩的長春花,至遲在二零一六年就被重新定性為「毒草」

一句「全株帶毒」,長春花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七步斷腸草」,人見人怕,陷於萬劫不復的境地。當知「政治」風向一旦轉變,從「香花」淪為「毒草」的長春花最終會遭遇「滅門之變」,就很可以想像了。

問題是,長春花竟究有多毒?它毒死過多少人?

看這「官方文獻」上舉出的「中毒事件」,不過是有人自己誤用或濫用「長春花據稱可治癌症」的偏方而已(參見上面截圖中的「藥用」部分)——

這關長春花本身什麼事?

我再在網上查證,發覺也是這樣的例子。

日日春榨汁 養生不成險送命

2018年12月4日

罹患慢性阻塞性肺病的54歲男子,路邊採集「日日春」回家榨汁喝,差點送命。醫師表示,日日春提煉出的生物鹼可做化療藥;但全株具毒性,自行食用恐出現骨髓抑制問題,導致急性肺炎或敗血症,嚴重恐致死。……

醫師說,即便植物可作為治療用藥,若過量或體質不適合就會變成毒。多年來發生多起中毒事件,仍有人道聽塗說。提醒來路不明的藥品或草藥絕對不要買,別因小失大傷了健康。

網上有一篇文章,說得非常好——

大部分人對有毒植物聞之色變,其實『藥即是毒』,許多重要的藥用植物其實就是劇毒植物,這些植物經過適當處理與提煉後,便是治病良方,如毛地黃用於治療心臟疾病,巴豆是瀉下劑,長春花更可提煉用來治療血癌。植物不會主動害人,通常發生中毒事件,多是未經醫師、藥師指示,便自行摘採服用、使用不慎等情形下所造成。【來源

好一句「植物不會主動害人」,害人的,是人們自己的不負責任與無知,謠傳、亂信以至濫用這樣那樣的「偏方」,招致完全自找的「中毒」。網上胡說八道,隨口混說這樣「治癌」那樣「致癌」的那些傢伙,才是真正的「毒草」,應予以嚴厲管制甚至法律制裁。

不只於此,植物帶毒大多都是「防護」性質的,並不是為了「主動害人」,長春花就更加「君子」,且看——

長春花的確是「有毒」,但它從來沒有想過要「毒」你啊,反倒以強烈的「體臭」叫對方遠離,這就不只是要保護自己,也保護對方,何等「君子」!

大多數動物都會受警告而遠離,而你竟採摘它們來當「補品」搾汁飲,你這是自己找死,長春花何罪之有?

長春花何辜,竟要遭此「滅門之禍」!

我百思不得其解。

……

是誰殺了長春花?

卻是,冥冥中真有「天意」(還記得那個「覆蓋萬事的力量」的存在嗎),就在前天晚上,在某電影平台看罷一部叫《拆彈專家2》的港產電影(顯見《藏海傳》我們已經追完了)之後,我終於恍然大悟。

電影中有一個關鍵情節,說身為拆彈專家的男主潘乘風,在一次任務中被炸斷了左腿,事後他努力鍛鍊,希望即使需戴著義肢,康復後仍可恢復原職。誰知道,上頭最終以各種「理由」拒絕,而其中一項就是:

如果將來發生任何事故,
是因為警隊聘請殘障人士而導致,
我們很難向市民交代。

別告訴我閣下還不明白箇中「世故」

同理,長春花是否會真傢伙毒死人,「不重要」,「重要」是:

如果將來發生中毒事故,
是因為我們仍有種植長春花而導致,
我們很難向市民交代。

真正重要的「理由」是那句「我們很難向市民交代」。至於「我們」究竟是誰倒不重要,重要是為了讓「誰」都不必「向市民交代」,長春花必須「滿門抄斬」。

這就是長春花慘遭「滅門」的真正原因。

總之,「殺」長春花的並不是某一個人或某一部門,而是一種「世故」,一種大夥兒都不願意負責和承擔風險的「世故」。

這是一場「集體謀殺」。

……

尚幸天可憐見,長春花命不該絕,還給了我第二波非常寶貴的「啟示」……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十一日

我的「記號」(三)

都說我未能深入「內閣」,查知關係長春花的「機密」,但從種種跡象可以推知,長春花是遭遇從「官方」而來的「有計劃清洗」,以致從廿多年前的市區遍植上近百萬株,變成到如今的近乎絕跡。

閣下如果無聊若我,又居住香港,不妨在市區到處查證,看我所言是否屬實。要是偶然發現幾株,也幾乎百分百肯定一定不是在所「公眾地方」即由政府部門直接管理的街道、公園與公共屋邨等。

我甚至曾經不只一次親眼見過,有公眾地方居然新種上長春花,且數目不小,正是大喜過望,卻是不出半月,「整區」長春花就被連根拔起,置換上別樣花卉。顯然政府內部是有明文或不明文規定——「不可以種長春花」,只是部分前線工作人員未必在意,因而「誤種」,但一旦發現,就得馬上根除。

既是有來自官方的「有計劃清洗」,長春花究竟是怎麼「活下來」,始終得以「消而不滅」的呢?

……

我們不致消滅

長春花之「消而不滅」,讓我不得不聯想到這段經文:

哀 3:22 22 我們不致消滅,是出於耶和華諸般的慈愛;是因他的憐憫不致斷絕。

還有這件經典事件:

王上 19:9 他在那裏進了一個洞,就住在洞中。耶和華的話臨到他說:「以利亞啊,你在這裏做甚麼?」10 他說:「我為耶和華-萬軍之上帝大發熱心;因為以色列人背棄了你的約,毀壞了你的壇,用刀殺了你的先知,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還要尋索我的命。」……15 耶和華對他說:「……18 但我在以色列人中為自己留下七千人,是未曾向巴力屈膝的,未曾與巴力親嘴的。」

有一個超然與覆蓋一切的「力量」在冥冥中保護著長春花。

不可思議!

卻是具體說來,怎麼「保護」?

表面看,是「藏身在民間」

在市區,尤其是政府部門可以直接管理的範圍,例如街道、公園、公共屋邨,長春花確實是近乎連影都沒有。卻是在一些相對「私人」的地方,長春花還是有一定的藏身之處。

就市區範圍內,私人屋苑,路邊小舖,中學校園,我都見過長春花的蹤影。但像我所住的屋苑那麼相對「顯眼」的極為少見,大多都是零零落落的一兩株,甚至「隱身」在「別人的」花圃裡,都並不起眼,見以下三圖。

但我又發現,在某類地方,長春花的出現會比較密集而且相對明顯,就是「離島」。為什麼呢?

……

長春花之為花

我上文說到,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在保護著長春花,而具體方式則是把它們「隱藏在民間」,並且主要在離島。

卻是,天父(我直接說了)為什麼要用上這種方式?

我忽有所悟,上帝會用上這種方式——

原因原來是在長春花自己的身上。

知道嗎?上帝要把你「藏」,也未必就能夠「藏得住」你。比方說,假若你是一個好大喜功、鋒芒畢露、守不得寡,不甘平淡,還要講究「生活品質」的人,你過得了藏身在別人的花圃或城市的暗角,長居在偏遠離島遠離市區繁囂的生活嗎?恐怕不太可能!

(我自是知道,有些人也聲稱很愛過「離島生活」或「田園生活」,但他們心目中的所謂「離島生活」或「田園生活」,是很「高級」很「富貴」的那種,完全不是同一碼事。)

長春花之為花,必定有某種過人氣質,才能夠過上這樣平淡的生活,得以長久留在天父上帝所設定的「保護圈」裡。

長春花究竟有什麼「過人氣質」?請先細看以下兩張照片,是我在這一年間在兩個離島上拍攝到的。

看到什麼沒有?

在離島,官方勢力鞭長莫及,長春花可說是到處都是。但是你並不見它們會被怎麼「悉心栽培」,反之,都是很隨意很漫不經心地,在屋角一株,在路邊一株,在石罅一株,在別人的盆栽裡又一株。

它們並不十分起眼,其實到處都是,且見上圖,竟然就有六處之多。在在可見,長春花有非比尋常的「適應力」

……

我是客旅

其中最搞笑的,還是「借住」在人家的盆栽裡。

除極少數例外,我幾乎未見過有「專門」為種長春花而設的花盆。長春花很多時候都是「借住」在人家的盆栽裡,就像它「空降」在我家的盆栽裡那樣。

長春花「借住」人家的盆栽,卻沒有「鵲巢鳩占」,盆栽主人見它們人畜無傷,也沒有什麼額外要求,還有點「小可愛」,就由得它們留在那裡,自生自長。

長春花也確實 沒有所謂,一點土壤,一點水分,就長大就開花,不挑剔自己的居住環境,更不介意自己是否盆栽的正式主人。我自己大概也是這樣,直到現在還是租房子住,沒有買樓當業主——連想都沒有想過。

我是客旅,在世寄居者……

教會裡,許多人很會「唱」,但只有長春花真的做得到!

……

「奇葩」之道

孔子曾這麼稱讚他的愛徒顏回:

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論語.雍也第九)

【語譯】孔子說:「顏回真是一位賢德的人!一竹籃簡單飯菜,一瓢清水,住在簡陋的小巷子裏,一般人對這樣的窮困憂愁得受不了,但顏回一樣自得其樂。顏回真是一位賢德的人!」

淡薄無爭,隨遇而安!

莫非,長春花也是「花裡顏回」?

我發覺,長春花不只是「花裡顏回」,也是「花裡莊周」。長春花的淡薄無爭,隨遇而安,並不只是出於「儒家式」的對自己的道德責成,也是發乎「道家式」的十分藝術與非功利的人生態度。

它就是那麼「隨意」,甚至看上去有些「散漫」

想想,「借住」在人家的盆栽,這行徑像什麼?

香港人喜愛「飲茶」,我也很喜愛。「飲茶」時有一種經歷,一般情況下我們都不會高興,就是有陌生人來「搭枱」

長春花就是最喜歡「搭枱」的一種奇怪的花,它還會很不經意地,拿你的茶壺斟茶來飲,甚至「不小心」吃了你幾塊點心。然而,它總是那樣的漫不經心,連你都覺得它不是故意的,於是不忍心呵責,甚至不好意思制止它。

明明有點無賴,卻又一臉無辜,這就是長春花至為「奇葩」的生存之道。

但這絕不同於詭詐。長春花無心害人,事實也沒有害人。它們是在遭遇「追殺」的情況下,迫不得已地「求生」,就像大衛裝瘋扮傻,上帝都並不怪責那樣。

網上,有好事之徒教人怎麼「修剪」長春花,讓它開花更密花形更美觀之類。但在我眼中,這簡直就是對長春花的「本性」的極大殘害。

長春花個性「散漫」,我就是喜歡,甚至深以為「同道」。我頂多是,插上木條或竹枝扶一把,免得它近乎沒腰骨的枝條直接躺平在地上,或偶然修短一下,免得它太過隨意任性地伸展到鄰居的家裡(那可不是盆栽啊)。

卻要知道,正就是長春花這種「散漫」的個性,讓它有著「超強的適應力」與「超強的生命力」,以致在別人「有計劃的惡意清洗」之下,仍然能夠留有餘種,被消而不滅。

……

順帶一說,我們還在某離島上看見一個「奇景」——

這是某家 離島公營診所——萬事或真都有「天意」,我之會老遠跑到去一家離島診所,以致洽巧看到這幅「奇景」,是因我早前在河南旅行時摔了一交,額角縫了幾針,回港後想盡快去醫院或診所洗傷口,但那天是星期六,市區的都滿額了,只有一個在離島的名額。

離島也好,順便當行山,於是,就看到了。

言歸正傳。大家看到嗎?診所外牆的花槽裡,居然種上了長春花,而且看樣子肯定不是完全沒有打理的——簡直是「造反」。

長春花若真那麼「有毒」,可以明目張膽種在「公營診所」門外嗎?不可能吧!

……

最佳示範

網上有一段形容長春花的「性格」的文字,言簡意賅:

長春花雖然沒有君子蘭花的奢華名貴,沒有牡丹的嬌艶美麗,也沒有玫瑰的芳香浪漫,但它有著頑强的生命力和平凡美麗的品格。長春花是一種到處都可以生根的植物,成熟的種子隨便掉在有泥土的地方,就會發芽生長。它的適應力很强,如果把花枝折下來,放在水裏或插在泥土中,它便生根開花。因此長春花的花語是“適應”,受到這種花祝福而生的人,不畏逆境,具備了可以應付任何惡劣環境和遇事不驚的心態。【來源

我很震驚,因為這事實給我以極大「啟示」——

天父上帝保守、保護我們,原來並不是用我們想像中的什麼「超能力」,更不是怎麼賦與我們「超能力」,而是就「利用」我們本身已經擁有的根性與氣質。

所以,我們看到既是上帝拯救了長春花,但也好像是長春花「自己拯救了自己」。當心,我這絕對不是說,長春花通過自己的能力手段救了自己,而是它安心在天父上帝的「設定」下「做好自己」——淡薄無爭,隨遇而安。就是這「淡薄無爭,隨遇而安」而不是世俗甚至教會大力提倡的「好大喜功,不甘平凡」,讓長春花「自己拯救了自己」。

(不妨倒過來想,要是被這樣「滅門」與「追殺」的,是別的稍稍「矜貴」與「好強」的花,都一定早已經滅絕了。)

我一直苦苦尋找,我到底應該如何「默度餘生」。沒有想到,天父上帝會以長春花驚險而奇特的經歷與氣質作為「記號」給我以「最佳示範」。

……

事實更是,我之所以再次搬家,就是想過更加平淡的生活。沒想到用不著搬到太偏遠的離島(始終有需要照顧的家人),天父在市區裡早已經為我「預備了地方」,就是留下這樣的一片「保留地」,還用長春花,「結界」似的把它保護起來。

這讓我進一步得出了最寶貴的第三波「啟示」。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十二日

我的「記號」(四)

長春花給我的第三波「啟示」,並不是全新的,乃是第一及第二兩波的更進一步與集其大成。

第一波「啟示」,主要是指,透過那株在兩年多之前「飛來」的長春花,它是怎樣的自生、自來、自長,隱隱告知,必有一個「超然與覆蓋萬事的力量」存在,掌控著紛繁混亂的世事,以致這看似全然無望的苦罪人世,不論就著個人層次還是人類整體的層次,都還有「希望」。

卻為什麼這就「看出希望」而不是「看出絕望」甚至「感到反感」,當中自有「信仰的邏輯」,容後細說。

第二波「啟示」,主要是指,長春花「飛來」大半年之後,我們竟極其巧合地,搬進全香港很可能絕無僅有,仍然種上相當數量長春花的私人屋苑。這「巧合」讓我不得不想得更多,對長春花驚心動魄的「滅門經歷」與淡薄寧靜的「無為品性」就有了更深的認識與感悟,並且終而了悟,什麼是「默度餘生」的最佳法門,以至天父上帝拯救我們,原來並不是要我們「變成別人」(聖人、完人、超人),而是要我們「做好自己」。

如此種種「大發現」或「大確認」,就是第二波「啟示」。

第三波「啟示」又是什麼呢?

要是上述兩波是指,上帝藉著長春花這個「記號」,給了我什麼「啟示」,重點在它們的「內容」;那麼第三波就是指,天父如此特意地給我「啟示」,這個「行為」或說「動作」本身,所給我的另一個層次上的「啟示」。

不明白?我給大家打個比方。老闆請你吃飯,「吃什麼」(吃的內容)重要嗎?或者也重要。不過更加重要的,一定是「老闆請你吃飯」這個「行為」本身——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我很感應得到,天父藉著長春花,包括它的「飛來」,它的氣質、它的遭遇,以至我們巧合住進以它為「結界」的私人屋苑等等,告知了我許多「信息」——我甚至稱這些為「秘密」也不為過。

但更震撼我的「信息」是,天父這麼做,太著意,太費心了吧!

人算甚麼,你竟顧念他!
世人算甚麼,你竟眷顧他!

—— 詩 8:4

這便是我要說的「第三波」。

……

我算甚麼?

教書的年日,因著自己不要命的「理想主義」,剛出道就選擇去教「品學最差」的那些學生,結果碰得一臉灰。

很記得,給學生們布置作業,會交功課的一般只有過半,會認真做的,更恐怕全班就只有那麼幾個。學期初,單就「追功課」都追到氣咳,但也不管用。後來,把心一橫,不追了,倒過來叫會認真做的那幾個同學放學「留校」,給他們「補課」,還額外給他們「更多作業」。

這是因他們乖就懲罰他們嗎?當然不是,那是「開小灶」。(開小灶原指集體伙食中另外安排高標準的伙食,也比喻提供超出一般的優越待遇或條件。——百度)

因為天國的奧祕只叫你們知道,
不叫他們知道。
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餘;
凡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去。

—— 太 13:11-12

我敢絕對肯定,天父是在給我「開小灶」,但——

我算什麼?你竟這樣給我「開小灶」?

又記得,那些年,好些時候,課堂秩序亂得根本上不了課。我看著那絕無僅有的幾個仍專心看著我的同學,心裡很過意不去,就對他們說,放學後來找我,我給你們補課。

誰想到,我這些不堪回首的「教學經歷」,卻成了我今天,將心比心,幾乎可以毫無難度就感知到天父在替我「開小灶」的重大「本錢」。

天父慈悲,洪水滅世,怎會只顧念挪亞,而不顧其他人的死活?天火焚城,天父怎會只顧念羅得(其實是亞伯拉罕),而不顧其他人的死活?

絕對不是天父不理他們,是他們早就不理天父。正如不是我放棄不肯專心上課與用心做功課的學生,是他們先「放棄」我。

太 7:7 你們祈求,就給你們;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8 因為凡祈求的,就得著;尋找的,就尋見;叩門的,就給他開門。9 你們中間誰有兒子求餅,反給他石頭呢?10 求魚,反給他蛇呢?11 你們雖然不好,尚且知道拿好東西給兒女,何況你們在天上的父,豈不更把好東西給求他的人嗎?

你若肯專心尋找父,父求之不得,怎會不讓你尋見,甚至為你開無數小灶呢?

……

耶和華竟在這裡

我每天都會在屋苑裡漫步,每當見到「劫後餘生」的長春花,以及長春花「結界」似的守護著屋苑——

左邊是公園,右邊是屋苑,壁壘分明

我都會感應得到,天父在以微小的聲音跟我說話:

孩 子,別 怕,爸 爸 在!

最近想必是因看《藏海傳》的緣故,留意到蕭戰唱的如願(這歌有許多版本,但我確是最愛最「寧靜」的蕭戰版本),這歌的「愛國主義」背景,我不能完全同意,但也不絕對反對,人連在地上的國家都不愛,怎能愛天國。自是,怎麼愛,可斟酌。

撇開這個,「純看歌詞」,那分 細緻悠長的父愛,確讓我十分感動,甚至隱隱感到,歌中唱著的,不就是 天父 麼?

且聽——

你 是 我 之 所 來
也 是 我 心 之 所 歸
世 間 所 有 路 都 將 與 你 相 逢

我是真的感應到——

你 的 手 我 蹣 跚 在 牽
請 帶 我 去 明 天

但願我們都 與上帝同夢 ——

而 我 將 夢 你 所 夢 的 團 圓
願 你 所 願 的 永 遠

言歸正傳,天父給我「開小灶」豈是近來的事?豈只是始自兩年多之前的「飛來花事件」?

我天生就很有長春花的性格,沒人教我。看以下兩圖,左邊的是不修邊幅卻也自由舒泰的野生長春化,右邊的是修剪到齊齊整整卻也死氣沉沉的人工長春花,怎麼看我都不只更喜歡,而且是更「像」左邊的野生長春化。

天父在我母親懷胎的時候就已設計了我的根性,後來又用各種奇奇怪怪的經歷(也很可能是一早就算計好的)把我培養得越來越像長春花,以致今天的我,可以那麼通透明白長春花這個「記號」所暗藏的種種深意。

好了,這便是我要說的第三波「啟示」——

天 父 待 我 們,竟 心 細 如 斯!

……

我說這些「見證」,絕不是要大家追求跟我的一模一樣的經歷,而是想大家知道,天父心腸之幼細,待我們的耐心,遠遠超乎想像,你心裡只要稍稍有祂,祂都絕對不會放棄你。

可以說,唯一的難度,是你心裡,多多少少,沒有天父?

至此,三波「啟示」都表述過了,但還有一個更根本的問題,就是當中包含著什麼必不可少的「信仰的邏輯」。比方我們怎能因著有一些跡象或所謂「記號」的存在,就確信必有「超然與覆蓋萬事的力量」的存在?……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十三日

信仰的邏輯

三波「啟示」都表述過了,但還有一個更根本的問題,就是當中的「信仰的邏輯」究竟是怎麼樣的。比方說——

我們怎能因著有一些跡象或所謂「記號」的存在,就確信必有「超然與覆蓋萬事的力量」的存在?

即或真有所謂「超然與覆蓋萬事的力量」的存在,我們為什麼就會有「希望」,而不是感到「絕望」甚至「反感」?

上帝若直接用我們「原有的氣質品性」拯救我們,哪祂為什麼不給我們都有「必然得救」的氣質品性,讓人人都是「長春花」?

要是我「原有的氣質品性」不是「長春花」,而是「玫瑰」什麼的,那我最終不能參明啟示與回應救恩,你能怪我嗎?能定我為自己有罪嗎?

上帝經常「開小灶」,這不是太偏心待人嗎?若說,這是因為多數人先不理祂,那祂從天上顯個「神蹟」——人人抬頭皆見的「記號」,誰還可以不理祂呢?

這些,看上去都是「問題」。

但信仰之為物,必需有相當的「信」的成分,若什麼都可以用邏輯、理性、經驗講說得明白,哪還「信條毛」?

我這也並不意味,我們不能在這個方面繼續說下去,只是,我們的心思、腦洞,都必需「開一開」,不能太過死心眼。

……

我不是上帝!

首先我們肯定不可能完全、深入地考察萬事萬物,然後才作出諸如「超然與覆蓋萬事的力量」是否存在,若存在「祂」是誰,「祂」對人是懷有善意或不聞不問或滿有惡意,等等判定,要是做到,我們自己就是「上帝」了——顯然,我們不是。

看到嗎?誰是上帝?上帝是怎樣的?——理性上、經驗上,我們都不可能確定,但是我們都可以絕對確定:「我不是上帝!」

要是閣下以為連這個你也不確定,甚至「信」(憑什麼)某路新紀元思想,認為自己也是「上帝」或至少是「上帝的一部分」,與上帝「同質」,那就算了,你還讀俄網幹啥——你都是「上帝」了!

信仰的起點是「絕望」:明白自己不是上帝,怎麼都不可能是上帝。

原罪的起點與之相反:相信自己是上帝,至少有可能「與神同等」。

原罪就是反信仰!!!

……

絕望生信仰

俄網說十萬遍:絕望生信仰——人唯有對自己的處境,對別人的處境,以至對普世的處境,統統都絕望,他才會打從心底裡喚醒「信」的意識。

一株自來、自生、自長的長春花,為什麼就會讓我看見「希望」?那前提必是,我已經陷於極深的「絕望」裡。

想想,假若閣下身患「絕症」,心慌了,就很可能再亂七八糟的偏方都會「信」,甚至信得很離譜,比方說,在路邊採摘長春花回家榨汁飲,以為這就可以「治癌」。

大家都別裝了,我們哪裡是真的很「講究理性」的動物?要你「信」上帝的存在什麼的,你就極度苛求「證據」,但對於什麼可以治愈你自己的惡疾,你就幾乎人說什麼都「信」。

換言之,「需要」決定你的信心以至信仰,不是「理性」。

別告訴我你還不明白。

假若,因自己患了「絕症」而生的「絕望」,會讓你對許多莫名其妙的「偏方」都產生信仰,那麼若整個世界以至人類文明患了「絕症」,會讓你對上帝或至少某路「超然與覆蓋萬事的力量」的存在產生信仰,希望從中得著救助,「邏輯」上說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問題是你有沒有這樣的「絕望」——注意,是「這樣的」絕望?

……

悲情生絕望

絕望生信仰,哪什麼生絕望(我是指這樣的絕望,下同)?

那只能是——「悲情」

你對芸芸眾生古往今來的苦罪困境,有無限同情,卻又深覺救世無力,這分悲天憫人的心,會呼喚你抬頭望天,問天,深盼真有「超然與覆蓋萬事的力量」存在,並且渴想祂對人類的命運,是深深關切與滿懷善意的。

你不是上帝,但只要「與上帝同心」,即是都「看見」眾生之苦,都願意「助救」他們,像摩西那樣,那你就也能像摩西那樣,遇見而且認得上帝。

悲情生絕望;絕望生信仰。

在燒而不毀的荊棘叢面前,摩西對跟前這位聲稱自己是「自有永有,是你祖誰誰誰的上帝」的「異界存在」,並沒有作出多少邏輯考證與神學分析以求判定對方究竟是否「至高的上帝」,摩西基本上僅因一事,就是「上帝與自己同心」——

出 3:7 我的百姓在埃及所受的困苦,我實在看見了;他們因受督工的轄制所發的哀聲,我也聽見了。我原知道他們的痛苦,8 我下來是要救他們脫離埃及人的手,領他們出了那地,到美好、寬闊、流奶與蜜之地……。

然後,就信了!

總之,你若與天父同夢與上帝同心,愛弟兄,盼大同,你就會像我一樣那麼「輕易」就信了,因為這也是你的夢想,也是你的必需。

……

何況天父?

我不能否認,確有許多「理性問題」不易解決,比方說上帝為什麼不把人人都設計及培養成「長春花」?這樣,人人得救,更不用為誰「開小灶」,豈不省事?

我的答案總是那麼「專橫」,只一句:

我想到的,難道天父沒有想到?

我是個不堪的罪人,都曉得愛惜自己的學生,不輕易放棄一個,何況天父?可幫助的祂必幫助,可饒恕的祂必饒恕,可拯救的祂必拯救。

……

你想什麼,就信什麼

我們或會繼續胡思亂想:即或我們有一點殘餘的善良,也不能推知上帝一定會比我們善良?因為我們心裡也有邪惡,而且恐怕比善良更多,若此,我們也可以倒過來推想:上帝一定比我們更加邪惡。

你要繼續胡思亂想,我也沒你辦法。

我的回應繼續「專橫」,只一句:

你 想 呢?

俄網說十萬遍:「想」信什麼,他就「會」信什麼。

人間苦罪無邊,了無生路,你要是「喜歡」連上帝這條「唯一的生路」都封了,那由得你,我卻是怎麼都做不出這樣的事。

上帝怎麼都比人善良與有能力——我「必需」這樣想。

你或說:我同情你的「善意」,但「善意」不能改變或決定「現實」啊。

我奇怪你為什麼還可以那麼「冷靜分析」

聖經中有不少的例子,說到父母替自己已死或垂死的兒女,向基督或先知,開口或者不開口地尋求幫助。父母看著自己已死或垂死的兒女們受苦,痛心不已,還可以「冷靜分析」,說「我們愛惜兒女,不能就此推論神明也同樣愛惜我們」麼?

人稍有血性,多少有悲天憫人的心,就都一定「想」上帝是善良與有大能的,即使邏輯上很難作出肯定的推論。

明白嗎?是我的「心腸」,而不是「理性」,驅使我信並且怎樣信。

我深明自己軟弱,又悲憫人間苦境,那我只能如此想望如此相信:我想不通的一切事情,天父自有理由或者解救,別問我具體怎麼運作,我不知道,但我信。

兩寸厚的聖經,已經給了我們充分示範,真正的信仰者,沒有一個是通過「嚴格的神學分析」來辨認上帝的。他們都是因著「愛」——愛父愛家愛弟兄,從而生出對上帝的「信」與「望」,終而遇見與認出跟他們是「同志」的天父上帝。

……

你是什麼,就信什麼

比「你想什麼,就信什麼」更根本的,是「你什麼,就信什麼」

別再裝模作樣,糾結「誰是真神」。

誰是真神都好,我保證你最終會信出來的那個神,一定是「最似你」的那個。

就算你「偶然遇上」耶和華上帝或者耶穌基督,你都很有可能會把祂們改頭換臉掏心拆骨,「改造」成為金牛犢、巴力或者瑪門,即「最符合」你原來渴想與需要的形態模樣。總之,你「是」什麼,就「信」什麼,比方說,你若是一個「貪財」的人,任你怎麼信,你信的一定是「財神」。

所以,絕不是你的「理性」決定你的信仰,而是你的「人格」

大馬色路上,基督顯榮,但「看見」的只有保羅;伯利恆野地,天使放歌,但「聽到」的只有牧羊的人。

人要是沒有相應的信的人格,耶穌基督在天上行個「神蹟」也沒有用,他們還是視而不見的。

……

祂既為父……

你或說:上帝把我的「人格」造成這個樣子,讓我「不能信」或「總是信錯」,這難道不是祂該負的責任嗎?怎能怪我?

又回頭說我的教學年月。那些年,有一件縈繞我心,叫我最不安的事,是:

學生們的氣質、能力、條件、境遇,各各不同,怎能用同一份考卷,用同一個標準,來評定他們呢?這很不公平啊。

還是那句:我都會這麼想,難道上帝不會麼?

我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因著他們的性格與境遇,的確會比較難信,或說比較難信得十分「標準」。但我不相信有人是天生「註定不能信」的。

再者,天父慈悲,連我都懂得不該對人「劃一審判」,天父怎會不懂。祂深知我們在氣質、能力、條件、境遇上的限制,所以從沒要求過我們「完美」(這是那些最猥瑣可憎的「牧師」想像出來的),給「五千」的祂只要「五千」,給「二千」的祂只要「二千」,給「一千」的亦然,一文錢都不會多要

再退一步,你若是真的害怕怎麼都不能滿足「最低標準」,那簡單,你就盡量降低對你弟兄的標準,饒恕他們七十個七次。你怎麼待人,天父就怎麼待你。天父對我們的真正要求,是低到你難以想像的。

總之記住——

基督仰信最核心的信仰的邏輯是「祂既為父」,永遠不要忘記以「父」的肺腑心腸來意想上帝。沒有一個稍稍正常的父親,會故意為難他的兒女,會輕易放棄一個孩子,會把回家的門檻越拉越高,唯恐孩子們可以順利回家似的,何況我們在天上的父呢?

……

當趁你年輕

末了說幾句更嚴肅的話:

請盡早、盡年輕,以最大的熱情投入信仰。人在充滿現世主義與功利主義的社會甚至所謂教會「混久」了,比方看著人人都買樓,連牧師也移民,你對「天國」的感應與嚮往必定越發麻木,人本來總有一點赤子純真即最能幫助我們相信的心,很容易就會流失。

我們本來人人都能信,是被「教育」到不能信的。

我是死死抱持著不要命的「理想主義」,剛出道就去教十分頑劣的學生,還決定終身不買房子,就此而近乎「斷送一生」。卻是這就,保住了自己的赤子心腸,至今仍然能夠等能夠信。

是的,世界是「人人都買樓,牧師也移民」,這樣地「教育」你,但你不是有獨立思考自主人格的嗎?為什麼這就「受教育」?

我不是教條主義地否定買樓移民,我是說,任何對人間現世的「投資」,都必會分薄你對天父的信心(信)、對天家的嚮往(望)以至對弟兄的愛心(愛),故此原則性地說,越少越好。

像長春花那樣,對物質的需求對現實的依賴,越少就越「安全」

信仰是人生最重要的選擇,但必須盡早盡年輕作出。晚了不一定不可能,但是顧慮更多積重難返,會寸步難行。

……

稍後會開始本輯日誌最後一個分題——《復仇與權謀》

別擔心,一定會劇透,未看完《藏海傳》的請盡量這兩三天內看完。

但我的靈感並非只是來自《藏海傳》,也有部分來自「長春花」,其一是:

長春花雖然慘遭「滅門」,但它從未想過「復仇」……

星期六、日休市,給大家追劇。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十六日

復仇與權謀(一)

俄網不是影視網或娛樂網,不會給《藏海傳》做視評,對於相關的娛樂八卦更是沒有興趣。我純粹是「借題發揮」。

我「借」的是《藏海傳》明顯可見的「主題」:「復仇與權謀」,要「發揮」的則是想認真探討:

我們基督徒也可以「復仇」嗎?
若是,該用上怎樣的「權謀」?

坊間網上,頗不少人拿《藏海傳》跟《琅邪榜》甚至《慶餘年》做比較甚至論優劣,因為它們都是「權謀劇」云云。但是,我十分以為,《藏海傳》跟一般所謂的「權謀劇」以至「復仇劇」有著本質性的不同,不能比較。

《藏海傳》的故事以「復仇」為主線,中間穿插著大大小小的「權謀」,這說法自是不可能「錯」,但這只是「一面」甚至「表面」。在「復仇與權謀」的包裝底下,《藏海傳》有著更深刻的主題,那就是:「天道與人性」。許多「有識之士」以為《藏海傳》的「權謀」遠遠不如《琅邪榜》及《慶餘年》,甚至有些粗疏可笑,原因恐怕就是在此——他們看不見或故意看不見《藏海傳》究竟想「說什麼」

《藏海傳》究竟想「說什麼」?我在某電影平台上找到這麼一段,相信也符合「官方說法」:

簡單說,就是《藏海傳》要說的故事,並不只是關係個人或家族的「復仇」,還得將之昇華至守護「國家安定」以至關切「天下大同」的層次。坦白說,這看上去不免有些「八股」,並不十分討喜。但在國內「環境」,你多多少少得這樣「說」,諸君也無謂過於「認真」以至苛求。

藝術詮釋容許甚至鼓勵一定的「多樣性」與「想像力」,《藏海傳》究竟說了一個怎麼樣的故事,各人「看法」可以不盡相同甚至相差很大。我的看法自也會加上不少我作為基督徒的「聯想」,編劇與導演是否也有此意,難說,但亦沒必要深究,畢竟我們不是在做「釋經」啊。

(諸君注意,我完全沒有興趣把《藏海傳》「解讀」成「福音劇」,但我可以肯定,它比絕大多數所謂「福音劇」、「福音電影」以至「基督徒見證」更加符合福音的本來定義。)

……

三位一體的復仇主線

首先,《藏海傳》的復仇線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是由錯綜複雜環環相扣的多條「主線」及「支線」糾纏交織而成的。

比方說,要替蒯府的滅門復仇的不只藏海一人,還有蒯鐸的弟子觀風,觀風的復仇線後來自是「合併」到藏海的復仇線裡,再沒多少「存在感」。此外,莊蘆隱因莊之甫的遇害及藏海的從中離間,對曹靜賢復仇;蔣襄因莊蘆隱的越發偏愛莊之行甚至廢掉她主母之位,向莊蘆隱復仇,都是交織在藏海的復仇線裡的「支線」。還有貞順帝之所以極力想得著「癸璽」,也可理解為對曾迫害或威脅過他的太后及燕王的「復仇」;甚至冬夏女王明玉肅提初見藏海時對他諸多刁難,也可理解為是對曾對她「冷淡」的蒯鐸的「復仇」。

總之,大大小小的「復仇事件」貫穿在整部《藏海傳》之中。

當然,《藏海傳》的劇情若就是這麼「瑣碎」,也就真的「沒法看」了,好在它的「復仇主線」還是有而且相當清晰的。主線中的主線自是藏海的復仇線,說他要怎樣找出三大仇人,並最終為蒯府的滅門慘案報仇雪恨。但與之密切交織的復仇線(也可視為主線)還有兩條,其一關乎最大黑手趙秉文,另一關乎多少算是為藏海所害的莊之行

這三條復仇主線,即是藏海線、趙秉文線以及莊之行線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因果關連與對比反襯,並且如何反映出「天道與人性」這個真正的主題,事關重大,大家不妨先自行想想,容後細說。

 

--- 今 天 日 誌 ---

 

默度餘生:隨感錄(三)            二零二五年六月十七日

復仇與權謀(二)

網上有好些網頁,論及《藏海傳》中的什麼「權謀金句」,比方說:

——這世界最厲害的本事,就是用真話、實話來騙人。
——不要因感情而相信他人,那樣只會讓自己失望。
——報仇靠的不是武力,而是信念。
——仇恨不用寫在臉上,放在心裡就好。
——你要做的,就是讓人相信你想讓他們相信的事。
——我也是人,有人想要算計謀害我,恕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沒有逐一查證,但我相信這些的確都是劇中某角色於某場合裡說過的話。就著這些「金句」的表面意思來看,難怪有人將《藏海傳》歸類為「謀權劇」

但看任何文學或藝術作品,跟「釋經」有一點是一樣的,就是作品中的角色在某場合裡說的話,並不就代表「作者立場」正如我們不能把聖經中的「撒旦說」直接當成「上帝立場」吧!(甚至「上帝說」都不一定可以。)

作品中出現的「台詞」或「旁述」,都必定要放回整體故事脈絡裡來理解,這樣才能知道它們的真義與作用,並且哪些語句子才真足以代表作者立場。

有好些「有識之士」十分看不上《藏海傳》裡的「權謀」,或以為太兒戲,甚至覺得藏海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權謀家」。事實卻是,這些人就好比那些對何謂「彌賽亞」有牢不可破的「成見」的「猶太教賢達」,基督就算站在他們面前,他們都決計認不出來。

諸君有沒有想過,《藏海傳》最「點題」的「權謀金句」——也可理解為「反權謀金句」,原來是在這裡。

第廿八集,藏海送莊之行遠戍邊關,出城門之際,莊之行問道:

之後你想怎麼做?如今,你還剩兩個仇人,想好怎麼對付他們了嗎?

藏海回答說:

盡力而為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總不可能事事都順著我的意吧?

這樣含糊、消極,更毫無氣魄的話是一個「權謀家」應該說的嗎?

今天,更根本就用不著什麼「權謀家」,阿貓阿狗都很相信「只要有夢想,凡事可成真」,基督徒就更加厲害了,因為「在人不能,在上帝凡事都能」,有上帝加持,有祈禱作法,更有美利堅基督教立國以成「最偉大的文明今國」等「見證」,人人都「無所不能」。

我非常記得,曾在教會探討某話題時,我(當時是所謂傳道人)說「這很難」,卻有弟兄馬上「糾正」說「不能這樣消極」

我當然只能無語。

我這輩子都「積極」不起來,只好最「消極」地退出江湖。

……

「本人」怎麼說?

《藏海傳》是否「權謀劇」?是否應按所謂「權謀劇」的標準來評斷,這是不應憑 空推斷的,重要的是,《藏海傳》「自己怎麼說」

想像一下,故事主人翁藏海,在算是「成功」殺死第一個仇人莊蘆隱之後,竟然會說出一段這樣含糊、消極,更毫無氣魄的話:

盡力而為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總不可能事事都順著我的意吧?

究竟是什麼「意思」?

稍有心肝,都不難「聽出」,藏海不但對接下來的行動並不很有把握,甚至對過去的行動,雖然暫時看來還算「成功」,心裡也並不踏實。

藏海之 心裡不踏實 有兩大原因:

第一是藏海心知肚明,他直到現時為止的所謂「成功」,是建基在很大程度的「僥倖」之上的。

第二是藏海問心有愧,對於利用莊之行的復仇心理來替自己報仇,於道德上說不過去,於良心上過意不去。

總不可能事事都順著我的意吧?——這不只是對自己的「能力」的懷疑,也是對自己的「道德」——復仇的合法性——的懷疑。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祭出了「天」,這絕對不是推搪之詞,把自己的失敗歸之於「天」,而是對自己之是否有「能力」以至有「權利」進行所謂復仇,有著極為深刻的反省。

我絕對不相信這段對白是無關重要的。那是點睛之詞,是作者(我不深究最終作者究竟是誰)希望我們透過藏海這段「軟弱無力」的話,透見他內心的掙扎、疑惑與反思,並且撫心自問:我到底有沒有復仇的能力以至權利?

所以,嚴格說來《藏海傳》不但不是權謀劇,更是反權謀劇甚至反復仇劇。當心,我這不是說它完全反對復仇,我是說它反對把人自己的能力以至道德看得過高,以為自己一定配做「復仇的主體」

新聞不忍細看,民與民,國與國,冤冤相報,生靈塗炭,直到如今。普天之下,誰願撫心自問:我有資格復仇嗎?

……

誰在復仇?

平常時候,「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套話,我們只是造作謙虛隨口說說,實質毫不上心。但是細看藏海的復仇經歷,我們不可能看不到,「天意」所佔的比重實在太高,「人謀」的成分頂多只是次要甚至陪襯,以致於被許多自以為「謀略過人」的有識之士很看不上眼。

什麼是「天意」的成分?

先說藏海的「窩囊」——

藏海有好些遭遇完全出乎他的「預計」比方說,他輕易就中了一點都不聰明的觀海及拾雷的埋伏,差一點就送命;早期跟香老闆的鬥法,一直處於下風;更可笑是,他竟被莊之行「輕浮」的外表欺騙,不知道對方早就懷疑自己,甚至布好局來識破他的身分。

藏海算計人時也「被人算計」。比方說,對潛伏身邊多時的時全竟毫無察覺。更加要命的是,他十年來朝思暮想的所謂「復仇大計」,原來只是被所謂「恩公」利用著,以達成「恩公」自己的「復仇大計」而已。他利用莊之行替自己報仇,卻何嘗不是被趙秉文利用,來替別人報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再看藏海的「僥倖」——

藏海有好些計劃「賭博」成分極高,他只是僥倖賭贏。比方說,「斷龍石」落下的時間差上一刻,他就沒命了。還有,直接入宮面聖「坦白一切」,更是豪賭,把師父高明氣得死去活來。

更多的是,若非陰差陽錯貴人相助,藏海不但復仇不成,甚至早就死過許多遍了。比方說,「將星殞落」之說只是胡謅亂說,但求一時保命,誰知僥倖言中,還博等莊蘆隱的進一步信任。他與香暗荼在冬夏落難時,幸得莊之行相救,但這肯定不是藏海一早部署好的。還有貞順帝以至冬夏女王竟都是他老爸的「舊友」,要是少了這兩重「父蔭」,藏海不但復仇難成,連小命都難保。

如此「窩囊」卻又如此「僥倖」最後還「成功」,這不是「天意」是什麼呢?

我甚至隱隱有這種感覺:

這不是人在復仇,是在復仇!

藏海如此「窩囊」卻「僥倖」復仇「成功」,反映的不只是泛泛的「天意」,更是隱隱然有一位「超然與覆蓋萬事」的「天」在背後主宰著一切。

要復仇的是天,藏海只是與天同心

我是有理有據的。在《藏海傳》之中,並不是只有藏海的「窩囊」與「僥倖」反映出有「超然與覆蓋萬事」的「天」的在存,至少還有以下這幾個十分明顯的片段或情節可作證明。

其中一個是,褚懷明企圖跟在獄中的藏海「講和」的時候,藏海曉以「天道輪迴因果報應」之說(第十六集)——

另一個是,曹靜賢以殺死莊蘆隱妻子為要脅,迫他交出癸璽時,雙方都覺得這情景很「熟悉」,與當年莊蘆隱以殺死蒯鐸妻子為要脅迫蒯鐸交出癸璽,如出一轍,這隱然就是「因果報應」

第三個是莊蘆隱聞說「將星殞落」時十分惶恐,且劇中多處看出他十分迷信,這是心中害怕會有什麼「因果報應」的鮮明表現。

總而言之,有「天」以至「天的意志」存在,「天」更且「主宰人間報應」,這思想或明或暗貫穿在整部《藏海傳》之中。

……

「復仇的上帝」

有一位「復仇的上帝」存在,連教會都早就不提了,因為這很不討人喜愛。君不見我們經常提及賽 61:1 頂多至 61:2 上:

主耶和華的靈在我身上;因為耶和華用膏膏我,
叫我傳好信息給謙卑的人,差遣我醫好傷心的人,
報告被擄的得釋放,被囚的出監牢;報告耶和華的恩年,

卻絕少提及 61:2 下:

和我們上帝報仇的日子;安慰一切悲哀的人, 

沒有想到,以「唯物辯證思想」作指導的國內電視劇,竟會把這種敬畏天命的意境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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